鼻息越來越近,睫毛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熱烈氣息的壓近,帶著眼簾慢慢往下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了普蘭之後再不用風吹日曬地在外麵勞動,魏婷婷的皮膚也變好了很多,露出原本的月牙白。隻是兩頰仍有一點曬傷的紅暈,臥在臉上,看起來像兩瓣受傷的花瓣。

    睫毛的陰影將她的眼眸蓋住,呼吸的擾動使這睫毛變成了兩片顫動的蝴蝶翅膀,一下一下在林鶴心裏扇起驚濤駭浪。

    魏婷婷看著自己的腳尖,額前的呼吸燙得她整張臉像進了一個火紅的爐子,一層細密可愛的汗珠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這空調是壞了嗎?

    一隻溫度恰好的手輕輕落在臉旁,有什麽東西從額頭中間向一邊移動開,魏婷婷頓時覺得額頭清爽了許多。

    “咳。”林鶴幹咳了一聲,聲音有些啞:“做飯太熱了吧。”

    說著,手指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從她額頭撫過。

    “我去把空調的溫度開低一點。”

    林鶴咽了一下口水,終於覺得發幹發緊的嗓子好受了一些,人正要從櫥櫃前離去時,手中“叮當”一聲響。

    “沒有碗可以先用這個杯子盛。”

    他放下那兩個透亮的杯子,倉皇逃至沙發處到處尋空調遙控器。

    懸在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被林鶴一陣風似的帶走了。魏婷婷暗自喘了一口氣,隻覺得額頭還滿是他手指滑動的痕跡。

    將飯舀進玻璃杯裏,她又打了兩個雞蛋煎了個蛋餅,一頓簡單的早飯就算是做好了。

    不知是剛才的曖昧太過劍拔弩張,兩個人坐在小桌前都隻顧著低頭吃飯,不敢再看對方一眼。

    飯裝在兩個透明幾近於無的杯子裏,倒顯出一種不一樣的韻味。林鶴細細嚼著裏麵的米粒,每一顆都極盡其香甜。

    “能吃飽吧?”

    魏婷婷用筷子把蛋餅分成兩塊,將其中一塊推到林鶴麵前。

    上一世還是楚甜的時候,林鶴不過是個十幾歲的高一學生。她在他的麵前完全是遊刃有餘的姐姐作風,可到這一世,按實際年齡算自己比他大兩歲,卻似乎再也不占什麽上風。

    不管是做事還是感情上。

    魏婷婷嚼著雞蛋餅,心裏的緊張還沒有完全散盡。

    林鶴雖沒有比她好太多,但他畢竟天性就比她內斂一些,這會兒也隻敢專注喝粥了。

    等早餐全部下了肚,魏婷婷正站起來收拾碗筷。林鶴忙把這些全搶到自己手上:“你先去洗漱吧,完了好按我給你列的清單去辦理你需要的證件之類的。“

    魏婷婷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因為碗筷並不多,林鶴很快就收拾好了。剛坐到沙發上,手機就適時地響了起來。屏幕上閃動著一個名字:汪澤。

    時針剛指到九點,汪澤睜開了眼。

    林鶴的媽媽劉青青已經出門去上班了,他爸爸出差還沒有回來。

    汪澤開了門,照例去看林鶴起床沒。

    還沒走到林鶴房間門口就看見從陽台照進來的陽光在地上投下一片暖洋洋的色彩。

    “林鶴。“

    他一邊喊著一邊試圖通過甩頭讓自己更清醒點。林鶴這人,自他認識起就是這樣,每天雷打不動按時起床,自律得令人發指。

    可是他這麽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家裏卻空蕩蕩隻有從外麵傳進來的被熱得慘叫的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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