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武威的電話過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害怕。
“哎，你幹嘛呢，怎麽不說話。”
正想著，武威的聲音又穿了過來。
“你聲音太大了，震得我腦門一陣響，正消化呢。”
林鶴幹笑。
“這幾天都在忙什麽啊，你們怎麽不跟我聯係。”
林鶴聽到“你們”兩個字，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汪書偉還是也包括了楚甜。
“我還能幹什麽，就畫畫、寫作業、看書。”林鶴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你呢？”
既是問他從露營回來後都在幹什麽，也是問他現在怎麽樣。
“我。你不知道，露營回來後我怒打了幾天籃球，把自己累了個夠嗆。然後直接發燒燒了三天，這不剛剛回複精神活力。”
林鶴一聽，知道他這麽折騰自己肯定是因為楚甜。
“那你現在……”
“現在沒事了，哪哪兒都好。”
武威發出一陣笑聲，林鶴能相像他這樣一邊笑一邊摸後腦勺的樣子，知道這個“哪哪兒都好”是對他剛才那句“你呢”的回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真沒事？”
他又追問了一句。
“真沒事！”武威沉著嗓子：“你聽我這渾厚的聲音，再不信，哪天咱們出來打個球，叫上汪書偉他們，我照樣能虐你哦。”
聽他這麽說，林鶴心裏覺得好受了一點。
但關於楚甜，他還是不敢提。而這種害怕要說是因為武威，或許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
“行，等沒下雨了就出來打一場吧。”
“嗯。”
接著，電話裏卻是一陣沉默。
林鶴知道，武威肯定還有話想說。而這些內容肯定是關於楚甜的。
於是他也沉默著。
“那……那什麽，我發燒的事兒別跟楚甜說啊。”
林鶴點頭，點完才想起武威看不見，正想開口，武威又說話了：“雖然她肯定也不在意吧，但是……反正別說吧。”
“好。”
除了答應下來，林鶴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麽。
“那，她最近好嗎？”
武威又憋了半天，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話。露營之前，他基本上每天都會給楚甜發短信，但到現在，已經有一周沒有聯係過了。
“應該，應該挺好吧。我也不太清楚。”
林鶴鬼使神差地撒了謊，心髒一陣“咚咚咚”的狂跳，那聲音從胸腔傳到大腦，他甚至覺得就快從話筒傳到武威那邊了。
他將手機拿遠了一點。
“嗯。”
又是一陣沉默。
讓人心焦的沉默。
“那就這樣吧。後麵咱們約時間，痛痛快快打一場。”
“行。”
林鶴答應著，卻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掛了電話，整個人便癱倒在床上。這才他才發現剛才和武威通話的時候進來了一條短信。
是楚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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