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覺得身體裏變得空蕩蕩的,頭卻有點重,聽著這話便慢慢垂下了眼睛,餘光卻瞥見林鶴和汪書偉從小賣部出來。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林鶴朝這邊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讀清他眼睛裏藏著什麽,他就和汪書偉頭也不回地走了。

    “挺好。”楚甜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揚起臉笑道:“不過我還是不能坐你的車。”

    “為什麽啊?”

    楚甜依舊保持著她的微笑:“我坐了你的車,小雨怎麽辦?”

    “哎呀,我把她忘了。”武威醍醐灌頂使勁拍了一下腦門。

    “所以你放學早點回家。”說完,楚甜便轉身朝教室走去。

    教室裏,趴在課桌上午睡的同學大多剛醒,睜著各自的睡眼回神或發呆。

    楚甜帶著微怒的神情走進教室,一進門就將目光鎖定在了林鶴身上。

    作為一個獨立的人,居然被兩個小孩安排來安排去。楚甜覺得這是她感到生氣的理由。這樣想著,似乎真的能掩蓋內心深處的失落和感傷。

    以致在林鶴感覺到她進來而無意識的和她對視的霎那,竟然被她眼中的冰冷的目光刺得無所適從。

    我做錯什麽了嗎?

    林鶴將畫畫的鉛筆筆尖抵在手心,一絲疼痛從手心蔓延開來。

    楚甜不動聲色地將臉別過去,她不想被林鶴發現自己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低氣壓警告。”一看楚甜的臉,江樂文立馬向坐在後麵的張凱發出了預警。

    估計一會兒的動靜隻比上午大。

    楚甜也不是經常生氣,就是每一生氣坐下時總會發泄性的把椅子往後一拉,雖說不會對周圍的人造成什麽傷害,但張凱是個總鑽在課本裏的書呆子,又恰巧是她的後桌,每次都會被她嚇一哆嗦。

    接收了警報的張凱默默把剛才為了背誦課本而捂住耳朵的雙手放了下來,大力地按在課桌上,以免一會兒的情況太過激烈把他厚厚的一摞書給撂倒。

    萬萬沒想到的是,楚甜冷著一張臉過來,卻隻在位置旁邊定了兩秒鍾就輕輕拉開椅子坐下了。

    張凱疑惑地看向江樂文——她的警報從來沒錯過啊。

    江樂文不明就裏地地聳了下肩,心裏卻覺得情況不太好:暴風雨前夕就是這樣的平靜。

    楚甜慢慢坐下,林鶴忍不住又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外麵的光從窗戶蔓延進來,卻恰巧在楚甜的腳邊戛然而止。

    一明一暗,仿佛海水遇到了火焰。

    一下午楚甜都沒怎麽說話,往日裏一張嘴就能把她噎死的江樂文也不敢再在她麵前造次,就連進出上廁所也格外禮貌地跟她說“請讓一下”。

    放學時間一到,楚甜也不那麽著急地收拾東西,隻一樣一樣慢慢的整理好又放進背包裏。

    林鶴的位置比楚甜靠後,離開教室必須經過她的旁邊。見她一直沒走,他也隻好在位置上坐著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不敢不是害怕楚甜怎樣的不敢,而是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種……怯懦。

    汪書偉抱著籃球路過楚甜的旁邊:“還不走啊?潘小雨在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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