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躊躇了半天,門檻石都被踩薄了幾毫米,楚甜終於在田美的催促下出門了。

    “媽,我還是自己走路去吧。”

    “你今天出門太晚了,走路去該遲到了。”

    田美舉著手機,彩色的屏幕上顯示此刻離早自習隻有十五分鍾了。楚甜執拗不過,隻好乖乖地跟她上了車。

    玫予墅離市一中本就不算遠,平日裏走過去也就十分鍾左右。今天田美開了車,往常堵到便秘的路居然意外的十分暢通,楚甜到校門口的時間和昨天差不多。

    身邊三三兩兩的學生路過,嘴裏無一不談論著剛剛為學校爭得至高榮譽的林鶴。

    “聽說下周一他還要在升旗儀式上發言呢。”

    “可惜了,老天一般給了一個人好腦子就不會給他好的外貌。”

    “那你可說錯了,我聽說那個林鶴不到學習好,長得還很帥。”

    “真的嗎,那周一我得早點去操場排前麵。”

    楚甜豎著耳朵聽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林鶴,終於可以再見到你了嗎?

    以近乎小跑的速度跑到二樓後,上樓的步伐卻又逐漸慢了下來。

    此時才知道古人說的“近鄉情更怯”是何等的準確貼切。

    樓梯上快遲到的學生們都馬不停蹄地往上奔跑,楚甜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顯得與其他人十分格格不入。

    就這樣一步、兩步……她希望到教室的路長一些,可是又害怕走了很久都見不到她想見的人。

    早自習的鈴聲準時響起,楚甜終於踏著鈴聲最後一個走進了教室。

    她假裝不經意地抬眼掃視了一圈,和自己隔了一個過道的那個空位上正端正的坐著一個少年。

    雖然少年並未抬頭,她卻依然一眼就可以認出那不是林鶴又是誰呢?

    就算隻是在千萬人的人潮裏走過,就算是隻在時間的荒涯裏隻出現一瞬,她也可以毫不費力的認出,那,就是林鶴。

    她的林鶴哥哥。

    同桌的江樂文仍舊抱著她的英語課本大聲朗讀著。楚甜心不在焉的從背包裏抽出一本,嘴上假裝念念有詞地讀著。腦袋盡可能小幅度地往右後方轉了一點,眼球也跟著腦袋移到了眼角的極限。

    林鶴微微皺著眉,雙唇快速地動著。

    這表情,楚甜再熟悉不過了。

    多少個陪他畫圖的夜晚,多少個伴他解決設計難題的時刻,他都是這樣專注的表情。

    她喜歡看他認真的樣子。

    突然,楚甜感覺背上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一個紙團隨即落在腳邊。

    撿起來一看,紙團上隻寫了三個字:

    不要臉!

    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除了從自己第一天來就嫉妒心起的曾默默還能有誰。再不然就是她身邊和她要好的幾個。

    楚甜心裏一陣怒火燃到了嗓子眼,這個曾默默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這還是在重點高中的重點班!明明都是新筍尖尖般純淨的孩子,居然就為著這麽點事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楚甜突然想起秦皓月,她以前看不慣她也是因為嫉妒嗎?嫉妒嗎?嫉妒她每天都能和林鶴一起從事他最愛的事業,嫉妒她總能在林鶴的設計遇到困難時為他排憂解難。

    明明拍桌子的手已經舉過了頭頂,

    可轉瞬間又萎了下來:算了,25歲的人了,何必跟小孩子計較。而且既然她發現自己偷偷看林鶴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發現了?

    楚甜心裏惴惴不安。

    “你有事?老師還沒來呢。”

    江樂文還是低著頭,楚甜簡直奇怪了:這個江樂文天天隻顧著埋頭學習,可她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她又怎麽看見自己把手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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