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路澤所遺留的心理問題,蘇月其實深表理解,但是除了安慰與開解,她想不到其他的好辦法。

    她越是表示理解,並表態願意等待他慢慢恢複,路澤的壓力與自責便越多。他知道是愛支撐著他走到了現在,哪怕身體一次次到了極限甚至險些喪命,也從未將他徹底擊倒過。

    他認為某種意義上自己是一個勇士,但某種意義上自己卻又像一個懦夫。

    無數次身體上的創傷與痛苦都不足以讓他倒下,但心靈上的恐懼卻使得他寸步難行。這種複雜的心路曆程也許旁人無法輕易理解,但是對於蘇月來說,她明白這其中的矛盾點所在,但僅憑一己之力,的確無法幫助路澤驅除心魔。

    於是她隻好再次給算命阿姨打電話,想問問她有什麽好辦法。

    電話裏,阿姨的語氣依然如往常那般平靜,隻聽她娓娓道來地對蘇月說道:

    “也許是多次的失敗經曆導致了他的內心失去了一些信心,但是給他點時間,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克服。”

    “嗯,我也相信他能夠克服,隻是現在的他好像由於某種挫敗感而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隻覺得自責。”

    蘇月坦言道。

    “這孩子心思過重,又細膩而敏感,總會把所有問題往自己身上攬。”

    算命阿姨繼而說道:

    “更何況他斷斷續續在醫院裏住了一年多,這次又在醫院單獨隔離了半年之久,且無法與旁人交流,想必換做其他人早已崩潰,能夠堅持下來已經實屬不易了,但心態上一定是受到了一些影響,才會如此。”

    “是啊...這次因為疫情的原因,大家都隻能待在家中無法外出,這都快逼瘋了許多人,更何況像路澤這樣長期住在醫院裏…”

    “如今他的身體應該已無大礙,疫情也有所緩和,過兩天我就去將他接出醫院,陪著他一段時間,順便幫他開解開解心結,想必有人陪伴也能讓他感受上好一些。”

    “可是...師父她怎麽辦?師父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想必不能沒有人在身旁照顧。”

    “這點你放心,可以安排護工暫時替代,也可安排寺中僧徒前來陪護,去個幾天並無大礙。”

    “這樣太過意不去了...”

    “更何況師父時常心係你們倆,時不時也會問問我你們的情況。”

    “感謝師父的掛念,那真是要再次拜托阿姨您了!”

    “不用客氣,明後天我將師父的事情安排好後,便去到路澤那邊,你放心,你們倆也不用太著急,安心即可。”

    “好,我明白了。”

    與算命阿姨聊完後,蘇月的心裏總算是踏實了下來。剩下的就是說服路澤接受阿姨的陪伴,因為路澤的性格本就倔強,且不願給別人添麻煩,如若不是蘇月將此事告訴阿姨,想必以路澤的性格,他絕對是閉口不言。

    不過還好的是,路澤一向對蘇月的話言聽計從,所以沒花太多功夫,路澤便接受了蘇月的建議。

    兩天後,阿姨便將路澤接出了醫院,倆人暫住在附近的日租公寓裏。之所以沒有選擇離開醫院附近,是因為這裏離機場相對近一些,路澤打算盡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然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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