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並不能代表什麽...火鍋店就不用說了,我們就說那份遺囑,它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以及是否具有法力效益也並未可知,或許隻是為了做做樣子而故意寫給你的。”

    薇姐的這番話顯然刺激到了蘇月,她隻覺內心一陣酸楚,因為隻有她知道路澤當初是在多麽絕望的情況下才會立下那份遺囑。而如今這份赤誠之心卻無法得到自己家人的理解與認同,這令蘇月感到鬱悶卻又無能為力。

    可是明知母親也是出於為自己擔憂,總不能責怪自她吧?

    隻是這份擔憂如今已全然變成了壓力...活生生地將蘇月壓垮。

    “遺囑上麵有印章...律師那裏也有一份,而且公證過。”

    蘇月有氣無力地解釋道,可是薇姐的攻勢依然猛烈:

    “印章現在都可以造假,難道不是嗎?”

    “...那什麽才是真的?”

    “隻有眼見為實才是真,也隻有白紙黑字最具有說服力。”

    “好,我會證明的,我這就去給路澤打電話,把白紙黑字給你。”

    說完蘇月便立即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快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恐怕再這麽呆下去一秒鍾,壓抑的空氣便會將自己完全吞噬,眼淚便會決堤,情緒即將崩潰。

    回到房間裏,蘇月迅速將臥室的門關上,並強壓住內心的焦慮與憤怒,撥通了路澤的電話。

    “喂?蘇月。”

    不久電話那頭便傳來了路澤熟悉的聲音,這個點他應該剛做完耳石的恢複訓練。

    “嗯,有點事想問你。”

    蘇月咬緊牙關,內心忍不住微微顫抖。

    “什麽事?聽你聲音...怎麽感覺你情緒不太對勁?”

    路澤依然如此了解自己。

    “沒事...回答我就好,幾個問題。”

    蘇月知道自己的聲音一定聽上去冷冰冰的,因為路澤仿佛也察覺到了這點,語氣中有些許的失落:

    “好...你問吧。”

    “那家火鍋店最近還在營業?”

    “一直都在啊。”

    “那法人是誰?”

    “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是秦飛。”

    “給你發了截圖...這怎麽解釋?”

    蘇月將薇姐手機上查到的信息截圖轉發給了路澤,然後屏息等待。沉默了幾秒鍾後,路澤認真解釋道:

    “這上麵的法人是先前經營這家火鍋店的,後來他因為個人原因不做了,我看這個機會不錯,才與秦飛從他手中將火鍋店接了下來。”

    “那怎麽信息上寫著店已經關閉了呢?”

    “這信息顯然沒有及時更新啊,你去網上看一下,我們火鍋店此時此刻還在營業著呢,打電話去問問也行。”

    隨後路澤給蘇月發了火鍋店營業狀態的截圖,的確如他所說,火鍋店正在經營中。蘇月稍稍鬆了一口氣,路澤果然沒有隱瞞自己什麽。

    “蘇月...怎麽會突然一下子問我這些?還有你給我的截圖...哪裏來的?”

    “沒什麽...出於好奇才問的。”

    “是你母親查的吧...?”

    這句話與其說是疑問句,倒不如說是肯定句,說完後路澤便輕輕歎了口氣。

    “......”

    蘇月無言以對。

    “蘇月,如果你母親對我有任何的疑問,我願意隨時解答,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我配合就是。”

    路澤的語氣十分誠懇,但其中也夾雜著無奈。

    “看你最近精神壓力很大,身體也尚未恢複...實在不想再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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