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聞聲回過頭去,隻見一襲僧袍的師父顫顫巍巍地一路朝他們小跑過來。

    路澤與阿姨見狀趕緊上前攙扶,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想起了什麽要緊事兒,才大老遠從山上追了下來。

    “師父,您有什麽事嗎?”

    路澤畢恭畢敬地問道,他記得該叮囑的事情師父早已在昨晚全部對自己交代清楚了。

    “這個...拿去。”

    隻見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師父緩緩開口說道,並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皺巴巴的大梨來,揣進了路澤的懷裏。

    “師父...這...”

    “剛剛在果園裏摘的,就這一個最大,你拿去吃。”

    沒想到師父特意從山上大老遠追趕下來,就是為了將這個皺巴巴的梨子送給自己。路澤感激地將梨子緊緊握在手中,眼裏不自覺地噙滿了淚水,沒想到師父雖然不善言辭,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心裏卻時刻惦記著自己。

    “師父,謝謝您。您的幫助我畢生難忘,有機會我會再回山裏來探望您的。”

    師父聽聞後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

    “去吧。”

    說罷便揮了揮衣袖,回過頭去慢慢向山上走去。看著師父漸漸遠去的背影,路澤一路感慨地目送她而去。能夠有緣遇見師父這般慈悲良善之人,實屬幸運。

    下山後路澤便與阿姨一路同行,直到返回了所住城市後,倆人才就此告別。路澤將行李放回家中後,便趕往了附近的醫院進行複診,他拍了一個胃部CT,檢查完畢後醫生告知他下周一過來取片子。

    於是路澤與蘇月約定了見麵時間為下周三,眼看著路澤的胃也一天天得好起來了,蘇月的心情也跟著舒展了許多,並期待著兩人終能相見。

    終於解決了路澤身邊跟隨著的魂魄的事情,想必再也不會被這種事情嚇得無法安心入睡了,所以這幾天蘇月睡得頗為心安。不過她並不知道,路澤這幾天並未能夠安然入睡,因為臨下山前一晚師父對他的囑咐,始終使他心中緊繃著一根弦。

    周一的一大早,路澤便去醫院取報告了,蘇月則一邊慢悠悠地吃著早飯,一邊等待路澤的好消息。

    到了接近中午的時間,蘇月接到了路澤的電話,可是電話裏路澤的語氣聽上去毫無喜悅之情:

    “蘇月,檢查報告出來了。”

    “怎麽樣?沒什麽事兒了吧?”

    雖然蘇月已然捕捉到路澤情緒裏的低落,但她強撐著自己內心的不安,並不斷在心裏說服自己一切都會照計劃如期發展。

    “診斷報告已經發過去給你了,醫生說是什麽胃黏膜病變...”

    “胃黏膜病變?什麽鬼?!”

    蘇月點開路澤發來的診斷報告,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一些自己根本看不懂的專業術語,隻有最下麵“胃黏膜病變”幾個字顯而易見。

    “醫生說可能是由於先前胃潰瘍的時間久了,所以胃部黏膜產生了病變...”

    路澤的語氣裏充滿了掩飾不住的失落感,隻聽他繼而對蘇月說道:

    “醫生要求我住院觀察並進行輸液治療,用藥物控製。”

    “嚴重到要住院的程度?”

    “也並不是,但說不好...如果嚴重了的話,也有一定幾率轉化成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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