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晨對章粒藻來說是痛苦的。

    她渾身發熱,躺在病床上喃喃自語,守著她的兩個人是昨晚上的服務生,隻不過換了個裝束,他們本身也不是服務生,是傅南風的保鏢。

    盡管手上輸著液體,可是身體的體溫還是沒有降下來。

    她渾渾噩噩的翻身,想要起床倒點水喝。

    身旁有一隻手遞過來杯子,章粒藻感激的笑了笑,並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是誰,隻是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喝水。

    等到她回過神來,才看清楚這個人是秦惟池。

    “秦總……”章粒藻苦笑著,讓他看到自己這種落魄樣子,真是難為情了,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情,估計秦惟池也不會再正眼瞧她了。

    “嗯……”秦惟池淡淡的回答了一聲,看著憔悴的章粒藻,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是不是很難看?”章粒藻苦笑著問。

    “養好身體吧……”秦惟池不多說話,抬頭看向窗外。

    章粒藻扭頭也看著窗外,外頭有一隻鳥兒正好落在窗台上,尖尖的嘴巴啄著窗戶,好想要戳破玻璃一樣。

    “你看,鳥兒都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怎麽就不能呢?”章粒藻開口。

    “你也可以,隻不過選擇的路不同。”秦惟池依舊很冷酷,對於這樣的人自己不太想說什麽,現在來到醫院也隻是看看章粒藻的身體情況。

    “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章粒藻突然開口,“小的時候我爸媽就跟我說我是賠錢貨,在我初中的時候,我爸媽又生了我的弟弟……”

    秦惟池沒有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後來家裏當然什麽都緊著弟弟,弟弟一哭我就要挨打,再後來弟弟長大了,好像明白了自己一哭姐姐會挨打,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動不動就會哭,你看……”章粒藻虛弱的挽起袖子,把胳膊露出來,上麵都是一條一條用細狀物體抽出來的痕跡,新疤痕舊疤痕都有,最大的一塊疤痕還是用烙鐵燙出來的……秦惟池倒吸一口冷氣。

    章粒藻看著秦惟池的樣子,笑了笑,“很可怕是不是?你也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怕是不是?”

    秦惟池搖搖頭,沒有說話,繼續聽著章粒藻說。

    “後來我高二的時候,爸媽突然就意外去世了,留下了我和我弟弟兩個人,可是我不想養著他,他就是我的累贅,我不能帶著他,所以,我把他鎖在了老房子裏,自己逃了出來……”

    “我家本不是海城的,我是逃難到的這裏,很難想象吧,這年頭還有人會逃難,可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我的繼父,是在馬路上撿到我的,他衝我伸出手,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就乖乖跟他回了家,表麵上喊著父親,實際上……”章粒藻無奈的笑了笑,“我也不想這樣,後來繼父所在的生活圈子改變了我,我開始慢慢爭取我自己想要的東西,再後來我就發現了一些捷徑……”

    章粒藻頓了頓,她知道秦惟池明白自己說的什麽意思。

    “不論如何……”秦惟池開口,“你都不能傷害別人。”

    “那別人就可以肆意傷害我嗎?”章粒藻突然惡狠狠的反問,似乎觸及到了她的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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