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時雙方若是一方有所求,另一方則是無可無不可的話,前者會非常被動。

    這一被動,想要達成協議,讓對方把東西賣給自己,就必須得接受遠比正常商務往來更為苛刻的條件。

    當盛田昭夫和吳白鴿走出許昂在比佛利山莊的豪宅時,他望著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心情如同夜幕般黑暗,沉重。

    但在這沉重之餘,他又有一絲欣喜。

    因為事談成了。

    隻要事情談成,答應許昂的高價,以及必須在月底之前全款付錢的條件,那都是可以接受的。

    盛田昭夫想著:到底是華夏人,身在華夏那麽一個領土廣袤,資源豐富的國家許昂根本沒感受過島國的窘迫。

    島國的資源之貧瘠,不身處其中,沒有親身體會過,基本無法想象。

    人們都說高麗資源緊張,以至於人和人之間什麽都要爭。這從高麗人做出來的遊戲總是那種地圖小且少,資源點隻有那麽有限的幾個,需要玩家在遊戲裏與其他人不斷的去爭奪就可以看出來。

    什麽樣的環境造就了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人做出的遊戲就是什麽樣。

    高麗資源緊張,十一區又何嚐不是。

    都說高麗人請喝一罐可樂都是鄭重的請客,十一區表麵看起來比他們充裕,實際更嚴重。

    誰讓十一區那麽小的土地有上億人口擠在上麵呢。

    “鐵礦,嗬嗬……”

    盛田昭夫在自己的車內把車門一關,還沒等坐穩就笑出聲來。

    鐵礦脈,而且是巨型鐵礦脈,它的到手對十一區實在是太重要了。有了它,不但可以解決一部分國內缺少鐵礦石的問題,還能用它來賺錢。

    “許昂始終是個年輕人,他不是什麽都會,考慮問題有時候也不夠全麵。我承認,在互聯網這樣的新興高科技領域,他是有著其他人很難比擬的精準眼光,但在一些傳統行業,尤其是他不熟悉的實體行業,他連給我做學生的資格都沒有。”

    “我若是他,這條鐵礦脈是一定會握在自己手裏,因為它所能帶來的利益遠非一點點錢那麽簡單。年輕人啊,隻知道錢的好,卻不知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錢更值錢。”

    回程的盛田昭夫得意洋洋,大肆的說著貶低許昂的話。這車裏是他的私密空間,他也不擔心會被許昂聽了去。

    事實上,他即使請許昂去聽,許昂都懶得搭理他。

    “我把這麽一座大寶貝給賣了,拋去了長遠的利益,就為了換點美鈔,盛田昭夫他們指不定背後怎麽編排我。”許昂攤了攤手,“不過無所謂,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且讓他們得意一時,有他們連本帶利吐出來的時候。”

    而且,這個時間會很快。

    這一句是許昂在心裏默默加的。

    “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算算時間,距離七月也沒多少天。”

    七月一號,而且是九七年的這一天,那是相當重要的日子。許昂的話聽在李科和唐璐他們耳中,倒也沒人覺得奇怪。

    唐璐甚至還提醒許昂:“你別忘了你是要跟團去港島的,大領導特意加了你的名字進去,可別在米國玩久了,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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