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專業的古玩店鋪,範濤的工具是齊備的。他吩咐店鋪裏的夥計去拿工具的話說過之後沒兩分鍾,一整套工具就擺在了許昂麵前。
沒選其他的,許昂就拿了個小巧得如同小孩子玩具的小銅錘。
錘頭輕輕的在那翡翠白菜上敲打著,發出叮叮叮的脆響。
曉曉盯著小銅錘,她想起了自己也有一把,指著那小銅錘說:“敲個咚。”
小清子點頭附和:“咚咚咚。”
這個小妹妹也想起來了,她的曉曉姐姐不隻有小銅錘,還有小銅鍾。
思思不說話,她的注意力都被許昂手裏的小銅錘給吸引住了。她那顆小腦袋瓜是不知道許昂為什麽這麽做,但她知道許昂在砸東西。
像這種細致的活計,本應是讓懂行且有經驗的老師傅來,否則萬一新手毛手毛腳,把裏麵的寶貝給弄壞了可怎麽辦。
範濤本想提醒許昂,可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出聲。
嫉妒讓人醜陋。
是的,範濤嫉妒了。
他那所謂的翡翠白菜其實就是一次貨,就那品相很多人都看不上,要不然範濤也不會將它收了後近一年時間都沒找到賣家接手。
這次許昂把它買下來,讓它不至於砸在手裏,範濤心裏本來還挺高興。
畢竟這樣的冤大頭可不常有。
然而,世事難料。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範濤是怎麽也沒想到的。
那翡翠白菜次貨的品相下竟隱藏著真正的寶貝,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範濤樂得將其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它偏偏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自己剛賣出去的,範濤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他巴不得許昂那裏出點問題,最好是把翡翠白菜中藏著的東西砸碎,最少也要破壞裏麵寶貨的品相,唯有如此範濤心裏才能平衡。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
在眾人的矚目中,許昂將翡翠白菜給敲得出現了細密的裂紋。那裂紋如蛛網一般,遍布了整個翡翠白菜的外皮。
然後,許昂放下小銅錘,手指微一用力。
淅淅簌簌的碎屑掉落下來,露出了裏麵的真寶貝來。
居然沒弄碎。
連半點損壞都沒有,真是沒天理。
範濤大失所望。
他卻不知道,許昂是對自己有信心,要不然他才不會這麽魯莽。
以前許昂簽到得到的高級格鬥技巧,提升的不就是對身體的掌控?他對力道的把握,讓他在用小銅錘敲擊時並不遜色於擁有多年經驗的老師傅,又怎麽可能出現力道掌握不好損傷器物的事情。
“翡翠白菜!”
“是翡翠白菜!”
當除去用來掩飾的表象後,裏麵露出的器物讓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接連不斷的驚呼。
範濤看傻了眼。
他賣給許昂的是翡翠白菜,而這翡翠白菜物中藏物所藏之物也是翡翠白菜。
看起來似乎是藏物之人多此一舉,實則並不是一回事。
範濤賣的那個翡翠白菜品相極差,該白的地方渾濁,該綠的地方色度不夠不說,還有雜色。整個一泥裏滾的蟲蛀爛白菜。
許昂手裏那顆白菜就不一樣了。
該白的地方如羊脂玉一般通體潔白,沒有一絲雜色,純得不能再純。而且那白給人的感覺還不一般,細膩,溫潤,讓人一見之下便想拿在手裏細細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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