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對於絕大多數人來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亦是絕大多數人命運的分界線。

    短短兩日的一次考試,在千軍萬馬中跨過去的就有了用知識改變命運的機會,見識到世界的多姿,讓命運變得多彩,沒能成功的則如他們祖祖輩輩一樣,隻能淪落平庸,將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後者中也有逆風而上的,但相對於其總體數量不過隻是個例。

    如這樣的人生大事,在人腦海中的記憶不能不深刻。即使多年以後,它的細節依舊刻在腦中,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遺忘。

    至少,對於許昂來是這樣。

    提到高考,許昂想起了一件事,盡管對於如今的他不會造成影響,但有些人的做法實在太令人惡心,他不出了這口惡氣念頭不會通達。

    能在背後捅你刀子的不會是你的敵人,所以被人背後捅一刀絕對能讓人痛徹心扉。

    “上次挨過一刀,這一次不會了。”

    放下手裏的公用電話,給了老板五毛錢,許昂這才不慌不忙的朝學校走去。

    臨離開時他看了眼座機上的時間,這時才八點。按照他對學校的了解,八點半才是正式開始辦公的時間。以學校與家的距離,自己以現在的速度過去,九點以後就能到。

    之所以要晚上半個時,那是他為了給某些人辦事的時間,不然他之前的那個電話可就白打了。

    就在許昂走在路上的時候,一對夫婦來到了許昂就讀的學校。

    這對夫婦中男的身寬體胖,有著這個時代的人較少見的肥頭大耳。女的單眼皮,薄薄的嘴唇和略顯凸出的顴骨透著股刻薄。

    在走入辦公樓的前一刻,男子還在猶豫:“我們這樣做不好,不然回去吧。”

    女的橫了男子一眼,要不是顧忌這地方不是家裏,她可不會壓低聲音。

    “你懂什麽,我是為了他好。你也不想想,就算他考上了大學,他家能供得起?到時候怎麽辦,難道還真讓他們家來找我們借錢。告訴你,這錢我可不借,你也不準借。”

    “那也不能……”

    “嘿,我方大海,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慫了?你隻想著你姐姐,你就不關心我?當初你我吵架,那是我們兩口子的事,她方淑英到好,居然扇我一巴掌,這事我記她一輩子。我跟你,你要不讓我把這口氣出了,我就跟你離婚。”

    見女子生氣,男子連忙勸她:“行,行,行,都依你。你得對,即使昂考上了,他們家也沒那錢供他讀大學。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去個專科院校學門手藝,也好早點為我姐分分擔子。你不知道喲,我一想到我姐要養兩個孩都替她感到累。你,她起早摸黑的到底圖個什麽。”

    “這還差不多。”

    女子得意的昂著頭,示意男子攙著自己走進了辦公樓。

    “我家亮亮那麽聰明都沒考上大學,憑什麽她方淑英的兒子可以。老爺沒眼,我隻能自己主持公道。我可告訴你,等見了你那老同學你可不能傻愣著,該的話一定要。誌願我都替他想好了,到時候就照我定的幫他改。”

    “沒問題。”

    從銀行的櫃台拿過屬於自己的第一張存折,白羽翻了翻,確定沒問題之後方才離開。

    銀行的規矩:離櫃不認。

    開一個戶頭要十塊錢,這筆錢在這個時代,對他這樣沒有收入來源的學生來可是一筆巨款。

    這個時代北平還憋著勁在申奧呢,錢是真的值錢,可不比後世。

    雖與自己家裏經濟拮據有關,但高中三年許昂就存下了五十塊錢,也可以看出這時代十塊錢的購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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