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魚想到歐陽沉淵可怕的刻苦和自律,她並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而且她還聽歐陽彥清說如果一個生靈過於貪婪,苛求超出自己能夠掌控範圍內的靈力,她就會發瘋或者死亡。

    她不想發瘋,更不想死亡。

    “如果我不答應呢?”夏目魚說道。

    歐陽沉淵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著歐陽彥清,道:“今晚我們要去找冰鬆,砍一些幹枯的樹枝來。劈柴已經快用完了。”

    歐陽彥清向來對哥哥的話言聽計從,毫不猶豫就點頭說好。

    夏目魚的視線在歐陽沉淵和歐陽彥清臉上流轉了一番,似乎他們都沒有要提及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問道:“那我呢?”

    “你在這裏守著。”歐陽沉淵冷冷道。

    夏目魚心想,歐陽沉淵一定是在報剛才不肯拜他為師之仇,這個人——哦,不,這個生靈真是小氣。

    夏目魚又想起雪鬼,若是大半夜的跑來一群雪鬼,她可慘了。

    歐陽彥清試探地提議道:“哥,我們帶她一起去吧,姐姐自己留在這裏挺不安全的。”

    夏目魚也趕忙笑嘻嘻地說道:“我也想跟你們一塊兒去,剛吃完飯也睡不著,剛好消化消化。”

    歐陽沉淵皺了一下眉,但並沒有對夏目魚的話表示出明顯的拒絕態度。

    夏目魚鬆了口氣,既然歐陽沉淵沒有明確拒絕,那她就當作默許好了。

    吃完飯,歐陽沉淵和歐陽彥清便出門了。

    夏目魚急忙跟上。

    雖然是晚上,沒有一絲光亮,但好在有冰雪的反射,所以仍舊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道路。

    他們繞過小木屋,向木屋後的安瀾山出發。

    四周寂靜得如同死亡的墓地,偶爾有奇怪的生靈從隱蔽的角落發出詭異的叫聲。

    歐陽沉淵手持鐵劍,走在最前麵,夏目魚和歐陽彥清緊跟其後。

    他們開始沿著安瀾山向上爬,腳步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夏目魚又想起了曾經歐陽彥清告訴她的傳說——山南住著一個可怕的怪物,想到這不禁一陣戰栗。

    “彥清,不是說我們不能越過山南嗎?”夏目魚有些害怕地抓住了歐陽彥清的袖子,小聲問他。

    在如此寧靜的冰天雪地裏,歐陽沉淵當然也聽得清清楚楚的,但他就像沒聽到一樣,絲毫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歐陽彥清反過來牽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姐姐,我們隻是爬到山半腰砍一些冰鬆枝,不會越過安瀾山。”

    夏目魚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一直沿著雪山爬啊爬,厚厚的積雪慢慢變薄。

    約摸爬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見了一片冰鬆,枝幹像綻開的大傘一樣,盡情地撐開,擴張到四周的空中。

    歐陽彥清向夏目魚解釋道:“姐姐,這就是冰鬆。幹枯的冰鬆枝幹燃燒能力和持續時間都是最好的,是做木柴的上好燃料。”

    歐陽彥清指著那些冰鬆上麵耷拉下來的枝幹,那些枝幹低低的垂著,幾乎拖拽到地麵。

    “看到這些垂下來的枝幹麽?這些就是幹枯的鬆枝,很容易就能掰下來。冰鬆的生長能力很強,由於這裏生存條件殘酷,所以冰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切斷那些衰老枝幹的養分,留給新長出的枝幹。而那部分失去養分供給的枝幹就會很快幹枯下垂,輕輕一扯就能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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