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搖上,終於慢慢開走了。夏目魚和黃嘯鳴慢慢地走在後麵,看見言辰逸的車尾把他們遠遠地甩到越來遠,直到再也看不到、追不上的距離。

    “我感覺靜香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夏目魚目送著車尾消失的方向,惆悵道。

    明明她跟韓靜香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吃同樣的飯,上同一所學校,但她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悄悄地把她和韓靜香拉開距離。

    “確切地,是‘我們’。我們都和韓靜香越來越遠了。”黃嘯鳴自言自語道,“你知道麽目魚,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有一種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有一種人很晚才知道自己要什麽,有一種人呢,是早早就知道自己要什麽,越早知道自己要什麽,可能將來的日子就會過的越輕鬆一些。我想韓靜香就是第三種人。”

    “那我們是第幾種人?”夏目魚問道。

    “我清楚我自己。我知道自己要什麽。所以我可以和韓靜香一樣,算作第三種人吧。你呢,把自己劃為第幾種人?”黃嘯鳴反問夏目魚。

    夏目魚忽然被問得有些瞠目結舌,她皺起眉頭,愣在了原地。

    自己想要什麽?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好像從來沒有想過。

    她就是每糊裏糊塗地跟著其他學生一起上課、下課,和所有的差生一樣,在課堂上背著老師畫畫、睡覺,下了課就跑到學校對麵的廉價咖啡廳喝咖啡、看,就這樣糊裏糊塗地度過每一,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去往哪個方向。

    “你應該好好想想,不要糊裏糊塗過每一。”黃嘯鳴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著夏目魚,“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話,你可以和我一起去save看一看,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從市畫協的大會上回來之後,夏目魚就躲在房間裏,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出去。

    姑媽依舊把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聲,老套的綜藝節目,卻能讓她笑得很開心。

    色快要黃昏的時候,靜香才回來了。

    夏目魚豎起耳朵聽客廳的動靜,她聽到韓靜香很興奮,和姑媽興致勃勃地講她和我言辰逸一起玩耍的事情,她們的談話中時不時地提到“言辰逸”、“市畫協”、“重點高直這些詞。

    “那就好啦。進入市畫協會有20分的加分,到時候再求言辰逸讓他的爸爸——也就是我們親愛的市統大人——寫一封推薦書,你要讀重點高中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啦……”

    姑姑邊邊拍手大笑,舊房子的隔音並不好,她們興奮的談笑聲總是傳到夏目魚的房間。夏目魚從未見姑姑如此開心過。

    夏目魚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呆呆地看著窗外。

    靜香前麵的路好像已經十分清晰了——進了市畫協,拿到加分,加上言辰逸父親的推薦,然後讀重點高中,最後考一個相當不錯的大學,假如和言辰逸一直感情很好的話,不定還能嫁給言辰逸,以後就是妥妥的未來市統夫人了。

    而自己呢?

    自己的未來就像一團黑乎乎的迷霧,前麵看不到任何光亮,也看不清任何路徑。她隻能一路摸索著往前走,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走向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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