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脫下身上的衣服去洗澡,我躺在床上盯著那抹誘人心魄的背影舍不得離開。

    沒一會兒他穿著睡袍來到了床邊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一直盯著上麵的傷勢,眸心深邃。

    “下午疼過嗎?”他問。

    我如實的說:“隱隱的疼,我之前忘了自己受傷了還抬手撞到床沿,疼的都快哭了。”

    在席湛的麵前我從不掩飾自己的脆弱。

    我委屈巴巴的目光望著他,他忽而勾了勾唇角刮了刮我的鼻子,嗓音溫潤的要命道:“真蠢,明知道自己受傷了都還大大咧咧的。”

    我更委屈的瞧著他,席湛順勢坐在床邊,我將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問他,“累嗎?”

    他垂眸道:“不累。”

    席湛的眼眸裏沒有悲傷,猶如一片沉靜的深潭,他一向這樣,遇到何事都鎮定自若。

    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想安慰他,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起身跪在床上將他抱住。

    我抱著席湛的脖子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順勢摟緊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脖子裏。

    席湛沉默不語,情緒瞧著很穩定,過了許久他才鬆開我起身離開。

    再次回來時手上端著兩個碗。

    原來他知道我沒有吃飯。

    吃完飯後席湛將碗放在桌上就順勢上了床,他躺在我身側伸手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裏。

    我的鼻尖抵著他的胸膛不太舒服,不過我心裏舍不得離開,沒多久席湛就睡著了。

    他這兩天沒怎麽休息,我還是蠻心疼他的,抬起沒受傷的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

    沒一會兒我也跟著睡著了。

    ……

    清晨醒來時席湛還在我身側躺著,他的目光有些發懵的盯著頭頂.

    我揉了揉眼抬手摸上他的臉頰,細膩的質感在手心裏摩擦很舒服。

    我放低聲音問:“在想什麽?”

    席湛忽而闔眼淡淡的提著過去道:“我和三位兄長自小被父親送出席家,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誰率先回到席家誰便是席家的繼承者。”

    我知道席湛自小被送出席家,他曾經那些年的生活肯定難熬。

    赫爾還說過在芬蘭街上他快要餓死的時候是赫家給了他一口飯活命。

    我心疼的親了親他臉頰,溫柔的問:“回去的路肯定很不容易吧?”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講他如何回到席家的,隻是嗓音略沉的說道:“我自小很仰慕我的父親,即使他將我送出席家,即使他待我們四兄弟很冷漠,可我們從始至終都很仰慕他!因為他很強大、他隻手遮天、他可以保護所有他想保護的人和事,他是一個令人敬佩的父親,至少在我三位兄長去世前我是這樣想的。”

    我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貼著他冰冷的臉頰給他些許的安慰問:“然後呢?”

    “我是第一個走進席家的人,三位兄長落後了我,父親當著我的麵親手將他們沉了湖。”

    沒人知道席家其他三位繼承人怎麽去世的,曾經的我有無數種猜測,我還想過虎毒不食子呢,而這是席湛告訴我的最準確的真相。

    那位慈祥見我第一麵便撫摸我臉頰的老人真真切切的殺了自己的兒子,死前似乎毫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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