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白路飛的表情後,郭嘉嘉腦子裏首先浮現的竟是這一句話。

她趕緊甩甩頭發,試圖把這個奇怪的念頭甩出去,結果這念頭就像擴散了的分子一樣,用力一甩,更是滿腦子都是,愈發擺脫不掉了。

她隻好把目光聚焦到這盤肉裏,匆忙地夾起來一塊,重重地塞了一嘴,彌補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尷尬。

郭嘉嘉思緒淩亂,咀嚼了半晌,竟然都沒嚐出來是什麽滋味,隻是一抬頭,就發現白路飛依舊盯著自己,就仿佛自己臉上開了朵奇異花似的,一邊盯著一邊放光。

“你總看我幹嘛呀,吃啊。”

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目光的灼熱,隻能用粗粗的嗓音,掩蓋自己已經泄露無遺的羞澀。

“啊?”

白路飛先是一愣,緊接著抿嘴笑了一下道:

“又不想吃了。”

“怎麽又不想吃了?”郭嘉嘉聽了直上火。

“剛才是誰嚎著說快餓死了,搞得好像我虐待似的?”

白路飛又是不說話,輕輕地搖了搖頭,隻衝著她笑,就差把“秀色可餐”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可是“秀色可餐”又如何呢?不把這一大盤子肉吃完,就算對嘉嘉的大不敬啊。所以結局就是,這倆人撐得差點翻白眼,終於把鍋包肉全部幹掉了。

“吃……吃啊,這還剩點,渣……”

郭嘉嘉一手摸著肚子,另一隻手指著盤子裏最後的一點點肉渣,有氣無力地說著。

“別嗝……別,大姐,嗝,我們不要互相傷害了好不好。”

白路飛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拒絕著。

“咱們出去……嗝,出去溜溜彎好不好,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好地方。”

那時候白路飛還不認識郭嘉嘉,他還是一個沒什麽朋友,身邊也沒有什麽親人的人,他隻一個人租住在這個小區。

除了每天固定時間到來的鍾點工阿姨,身邊就隻有一隻憨憨的大黃狗陪伴。

他那時候就常常在夜裏,牽著家裏的大黃狗,來附近的一處夜市遛彎。

天色已經全暗,白路飛帶著郭嘉嘉抄小道走,常常遇見沒有路燈的路段,再加上年久失修的道路,通常都是坑坑窪窪的。

郭嘉嘉小心翼翼地扯起了白路飛的衣角,就隻拽了邊上的一點點,生怕被白路飛感覺到。

她隻覺得在黑暗的陰影裏,白路飛就像是唯一溫暖的光源,跟著他,才不會被恐怖的黑影吞噬。這一絲溫暖從衣角處一點點蔓延,漸漸蔓延到她的掌心處,一股溫熱將她整個手掌包裹在了其中……

手掌?

手掌怎麽覺得怪怪的?

她的注意力被硬拽了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小手被白路飛的大手緊緊包裹著,這種柔軟和陌生的觸感讓她心髒狂跳,緊張和驚詫之下,她慌亂地將手掙了出來。

一邊驚異,一邊為剛剛貪戀的溫暖感到心虛,把手塞進了衣服口袋裏,小聲念道:

“你……你幹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