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臨安縣首富之家,當家老夫人的壽辰,自然是要非常隆重的慶賀。

每逢整壽,必是要大擺三日流水席的,不管是誰,隻要說上幾句吉祥話都可以入席。

那真是流水的銀子扔出去,就圖個喜慶熱鬧。

可見老夫人的在府中的地位,那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今年不是整壽,倒是沒有流水席,不過原也是要熱鬧一整日的,因著天氣不好,前來祝壽的客人早早告辭,忙碌的大家夥倒是歇了個好覺,不象往年那般疲累。

正好養足了精神,繼續晚上的家宴。

天氣再冷,也不耽擱吃飯不是。

賀馨兒念著天氣不好,擔心葉旭升夜裏來夜裏去的會受涼,就打發大白去給他送了封信,要他夜裏不要過來。

自己則收拾利索了,隻帶著微雨,迎著寒風趕往花廳。

然後她驚奇的發現,不止有南宮涵與族長等人,居然還多了十幾位婦人,年長的約摸四十歲左右,年輕的還未到二十歲。

賀馨兒有些懵,還是微雨小聲說道,這些人都是姨娘小妾。

老夫人出身官宦人家,素來規矩大,又心性高傲,瞧不上姨娘小妾的身份,向來不待見她們,更不許她們前去請安,是以賀馨兒從未見過這些人。

她以往不去學堂時,也不怎麽在府中走動,沒見過倒也是正常。

不過想到仲秋節都沒瞧見這些人,卻是齊整整的出現在老夫人壽宴上,賀馨兒嘴角直抽抽。

即是不待見,又何必讓她們前來?

難道就為了多幾個響頭?

瞧著一撥又一撥的下人跪拜磕頭,祝老夫人生辰吉祥,賀馨兒穩當當坐著瞧熱鬧,實則心猿意馬,思緒亂飛。

這種拜壽不是應該一大清早舉行的嗎?

也不知道為何挑了這麽個時辰。

等所有下人退下後,一群鶯鶯燕燕的姨娘小妾也一個不漏的磕了頭,這才正式開始家宴。

老爺們那邊添了族長、房長及南宮涵也絲毫不擠,紅酸枝木大圓桌,典雅大氣不說還特別寬敞,圍坐十幾人不是問題。

於是女眷這邊,添了老韓氏、老董氏以及賀玉茹與賀秀秀,也還能坐得開。

姨娘小妾們分了兩個小桌,離主桌稍遠了些,饒是如此,這些人也不敢弄出任何響動,唯恐擾了老夫人雅興。

倒是丁點不添亂。

對這些人,賀馨兒沒什麽興趣,倒是對花白著胡子,黝黑清瘦卻精神矍鑠的族長大人很感興趣。

不免多看了兩眼。

老爺子滿麵皺紋,胡子花白,若是忽視那雙精光閃閃的雙眼,倒與普普通通的鄉下老漢沒什麽區別。

葉家村沒有族長,倒是聽說過大家族中的族長地位頗高,權利也大,掌管著族中大小事務,還能定人生死。

又因著先前有賀家傑的話在,賀馨兒就不免好奇,多看兩眼也屬正常。

可落在別人眼中,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都當她是頻頻看向南宮涵。

賀楚兒與賀琪兒皆有些不悅,而那賀玉茹與賀秀秀則在暗暗叫罵,什麽狐猸子,什麽不要臉的,在心裏翻來覆去的罵了個幾十遍,但想到老韓氏交待的話,麵上不敢表現半分。

哪怕再是輕視她,也不得不承認,身為賀府的四小姐,其身份比之她們要高出許多。

隻憑著她有一份極體麵的嫁妝,就比她們嫁得好。

而她賀家與永昌伯府是親戚,南宮公子又對她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