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看,我的肚子已然這般大了。”

    婦人說著,臉上浮起溫和的笑,就連那掛在臉上的眼淚也泛著光芒。

    周虎威眼中的戾氣瞬間消失。

    他看著婦人的肚子,整個人怔住了。

    這肚子明顯比之前大了些,雖不是很大,但在他看來,大了許多。

    好一會,周虎威顫聲,“孩子……孩子無事?”

    他清楚的記得,他被高光帶走前,夫人染上瘟疫,孩子也極其危險。

    現下……都無事?

    婦人點頭,眼中都是感激,慶幸,“孩子無事,我身上的瘟疫也未有了,將軍你放心。”

    “瘟疫……沒了……”

    周虎威整個人一瞬僵住,腦子裏劃過許多想法。

    暴亂是他與南伽人合謀煽動的,瘟疫亦是他與南伽人散播出去的。

    按理,他夫人,甚至整個將軍府的人都不會染上瘟疫。

    但事實是夫人染上了瘟疫,還是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

    尤其,夫人不知曉他與南伽合作之事。

    否則她又怎麽會染上了瘟疫還對他隱瞞?

    可問題也就出在這。

    是他與南伽人散播的瘟疫,除了他與南伽人知曉如何解決這瘟疫,無人知曉。

    他夫人身上的瘟疫是如何解了的?

    且還是保證孩子不受傷的情況下。

    周虎威一時間想不通,想不明白,整個人都看著婦人的肚子,動也不動。

    婦人不知曉他心中所想,見他看著她肚子,說:“將軍,咱們的孩子能動了,他有時候都會踢我,但他很乖,不會時常鬧騰。”

    “我很開心。”

    說著,婦人臉上都是笑。

    很幸福的笑。

    周虎威聽見她的話,神思回籠,看著婦人,“你身上的瘟疫是如何解的?誰給你解的?咱們的孩子又怎會好好的?你又為何會在此?”

    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可以說把自己想問的都問了出來。

    而婦人聽見他的話,臉上的笑消失,神色也變得認真,嚴肅。

    “將軍,你老實同我說,你是不是與南伽勾結了?”

    這些話是那給她治病的男子告訴她的。

    那人說,周虎威勾結南伽,迫害岷州百姓,罪無可恕。

    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簡直是如遭雷劈。

    她完全不相信岷州近兩月發生的事都是將軍所為。

    她不相信。

    堅決不相信。

    那人卻也未多說什麽,似乎她信與不信都與他無關,亦改變不了事實。

    從那一刻開始,她有些信了。

    然後她說要見將軍,那人就讓人把她送來了。

    這也就有了今日兩人這一次見麵。

    想到這些,夫人手心攥緊,心亦緊縮,“是不是,將軍?”

    她想要親口問出來。

    周虎威聽見婦人這連著問的兩句話,笑了起來。

    他看向四周,看向地牢裏的暗處,說:“我說你們今日怎麽把我帶了出來,原來是想讓拙荊套我話!”

    周虎威聲音裏都是嘲諷。

    婦人聽見他這話,眼睛睜大,“不是他們要這麽做的,是我要見你的,將軍!”

    “是我!”

    那人未說過一次讓她見將軍的話,也未說過什麽套話。

    一個字都未說。

    “是你?難道他們未與你說,要你來做什麽?”

    周虎威自然是不相信婦人的話的。

    在他眼裏,婦人就是被高光給洗腦了,來從他嘴裏套出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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