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帝聿,心中感動。

    這位公子每日都會來查看他的情況,然後給他配藥。

    他知曉,他在找尋解決瘟疫之法。

    而他就是那個試驗之人。

    但他不覺得自己委屈或者如何。

    他隻有感激。

    如若未有這位公子,他真的早死了。

    帝聿收回細線,說:“筆墨紙硯。”

    老者立刻出來,便藥去拿。

    但不等他拿來,芻巾便把這幾樣東西拿來。

    很快,帝聿坐在桌子前,提筆寫藥方。

    老者站在旁邊,不說話,不打擾。

    未過多久,一個藥方遞給老者,“按照此藥方配藥,如藥材不齊,告知侍衛。”

    “是,公子。”

    老者雙手接過藥方,躬身。

    帝聿起身離開。

    老者站在那,直至帝聿的腳步聲完全消失,老者才抬頭,眼眶濕熱的看著帝聿離開的方向。

    這公子麵冷,心善。

    帝聿沒離開醫館,而是去了樓上,一間臥房。

    臥房外守著暗衛。

    看見帝聿,立刻躬身。

    帝聿抬手。

    暗衛打開門。

    帝聿進去。

    而靠在床上的婦人聽見聲音,立刻捂住肚子看過來。

    當看見帝聿後,她警惕稍稍放鬆。

    這人是大夫,雖然看著不像,但確實是他在給她診脈,寫藥方,配藥。

    可以說,如若不是這人,她肚子裏的孩子怕是保不住。

    帝聿走進臥房,如常的給婦人把脈,開藥方,沒有一句話。

    做好這些,他轉身離開。

    婦人看著帝聿挺拔的背影,明明這人很冷,給人的感覺很不好惹,甚至讓她畏懼,害怕。

    但這個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是誰,為何要救我?”

    在她昏迷前,她隱隱聽見刀劍聲,聽見周虎威憤怒的聲音。

    等她醒來時,她便在此了。

    她是驚慌的,恐懼的,但是在知曉自己孩子沒事,還有人來給她把脈,給她送藥後,她逐漸放心了。

    但這放心也隻是一點點,她想過許多。

    是不是周虎威放棄了自己,還是周虎威出事了。

    她心底隱隱的不安。

    而今晚,她要把這不安問出來。

    帝聿停下,背對著婦人。

    他抬眸,負手看著前方,鳳眸漆黑。

    “未傷害帝臨之人,便是我帝臨百姓,該救。”

    婦人一下愣在那。

    她的心突突的跳,心中有什麽情緒漫出。

    待她要說話時,門口已然無人。

    婦人手握緊,看著已然關上的門,嘴裏喃喃,“未傷害帝臨之人便是帝臨百姓……”

    帝聿走出醫館,去了天香酒樓。

    他剛走進廂房未有多久,芻巾便拿著一封信和一個藥瓶過來。

    “王爺,夫人的信。”

    那始終漆黑未有波動的眸子這一刻終於有了點波瀾。

    裏麵的漆黑隨著這絲波瀾也變淺了。

    不似那般涼了。

    帝聿接過信和藥瓶。

    這次他未如之前,先看信,然後才看藥瓶。

    這次他先看的是藥瓶。

    不過他未打開,他骨節分明的手拿著藥瓶,微微轉動,然後直線落在瓶身上貼著的一個小標簽上。

    小標簽上寫著小草書。

    非常流暢。

    是商涼玥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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