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華儒垂眸,眼中神色陰沉了。

    那落在腿上的手,握緊。

    他不相信,但他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你變心了。

    “好!藍月與我帝臨多年友國,如今不會變,日後亦不會變!”

    皇帝出聲,聲音極大,極激昂,蓋住了殿內所有聲音。

    皇帝起身,拿起倒滿酒的酒樽,看向藍臨,“這杯酒,孤敬臨王,敬藍月。”

    立時,宮女把藍臨的酒樽拿來,雙手呈上。

    藍臨把手中的東西放下,舉起酒樽,“敬皇帝陛下。”

    兩人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帝華儒起身,“藍月之心,我帝臨甚明,我也敬臨王,忘我帝臨與藍月友好關係永存。”

    太監立時拿起酒壺,給藍臨把酒樽斟滿,藍臨對帝華儒舉起酒杯,“同。”

    兩人把酒樽裏的酒喝盡,大臣們也跟著起身,齊齊敬藍臨。

    頓時,藍臨一下子喝了好幾杯酒。

    不過,都是必須的。

    商涼玥未看藍臨,她的視線落在那放在箱子裏的烏木盒上。

    當藍臨把烏木盒放下那一刻,盒子亦合上。

    商涼玥未有透視眼,看不到烏木盒裏的披帛,但她能想象到那烏木盒子裏的披帛。

    它似有靈魂,在無聲的動。

    老實說,商涼玥心裏挺想要的。

    不是因為夢,而是她自己想要,覺得這個披帛該是她的。

    好吧,看見寶物,心癢癢了。

    她不得不承認。

    一番敬酒結束,藍臨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而殿內的箱子也一一被搬下去。

    至於搬到哪,自然是搬到的國庫了。

    殿內一個個都看著這裝滿寶物的東西被搬走,眼中都是亮光。

    寶物好,心意更好。

    不錯。

    極好!

    商涼玥別的箱子未看,她就看那放在台階下的第一個箱子,就看著那靜靜躺在箱子裏的烏木盒子,眼中浮起不舍。

    看見這東西要被搬走了,她心裏突然好難受。

    商涼玥知曉,這是喜歡的東西不屬於自己的難受。

    她頓時覺得,做皇帝真好,什麽寶貝都在他那。

    如若王爺是皇帝該多好,那她就可以坐擁整個國庫了,想想便美滋滋。

    但商涼玥也就想想,這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王爺做皇帝。

    因為後宮佳麗三千人,即便最後她做皇後,她也不願意與別的女子一起享用一個男人。

    這般想著,那箱子被抬走了。

    而隨著箱子抬走,商涼玥的視線也跟著追隨,無法移開。

    她的寶貝兒……

    帝聿的視線已然未看著那箱子了,但他眼眸始終垂著,手拿著酒樽,眸底一片暗色。

    未有人看見帝聿眼中的神色,亦未有人知曉此刻帝聿在想甚。

    殿內箱子全部抬走,大殿中間恢複原有的空曠。

    朝臣們視線落在了藍臨旁邊的人身上。

    這三國來帝臨,且是因為太子要成親才來的帝臨,自然的,不會有誰是空手而來。

    即不空手,那禮物就要送上來了。

    就如剛剛的藍臨。

    南泠楓倒也不負眾望,在眾朝臣的視線中起身,走出來。

    看見她走出來,朝臣們都安靜了,眼中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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