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親,有沒有兄長自然知曉,可她卻說不知曉。
就好似,那父親與她無關一般。
“藍兒母親是如何模樣。”
不該再問下去,但帝聿想問,想知曉。
如若她不是這般回答,可能這個話題就這般被劃上句號。
但聽見商涼玥的回答後,帝聿的心在告訴他,要問下去。
商涼玥給帝聿夾菜,夾了這個,又夾那個。
手上動作不停。
而聽見帝聿的話,商涼玥也未有停頓。
似乎她並未聽見帝聿的話,抑或這個話不重要。
“不知曉。”
冷淡的聲音,比剛剛的回答更是薄涼。
帝聿聽出來了,然後,他的心,被什麽東西刺了下。
不知曉自己母親如何模樣,那便是從未見過母親,抑或是知曉卻說不知曉。
而她剛說,她隻有一人。
也就是說,她一直都是一人,有父親母親,卻不在她身邊。
她一直都是一人。
一個女子,會許多東西,就如暗探。
這樣的女子,沒有親人。
隻有自己。
他的藍兒,真的隻有她一人。
帝聿握緊商涼玥的手,“有我在,藍兒不再是一人。”
日後,他們還會有孩子。
她應是喜歡孩子的,他們可以多生幾個。
她會很開心。
商涼玥給帝聿夾菜的動作終於停下。
她臉上浮起笑,抬頭看帝聿,眼中的冷意褪去。
“自然,就如王爺。”
“日後王爺也不再是一人。”
兩人用了膳,帝聿去了旁邊的暗室。
商涼玥繼續弄她的人皮麵具,隻是,以往都是全神貫注的她,今夜出神了。
父親,母親,兄長。
孤兒院的孩子沒有父母,隻有自己。
自己是孤單的,即便身邊有許多人,即便晚上睡覺的地方有許多同齡人一起,也是孤獨的。
這種孤獨生長於內心深處,它似一個人天生的五官,生來就有,無法擺脫。
你隻有努力忘記,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孤獨,你才能和大家一樣。
是個正常人。
她一直記得一句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不可憐,她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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