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

    他不要她了,她留在這還有何意義?

    廉止在外等著。

    他知曉他一旦出聲,裏麵的人便會有反應。

    果真,這反應極快。

    隻是……

    廉止看著這如風出來的人,一身敞開的衣袍,濕答答的,有水還在滴。

    不過,溫度未有了。

    有的是冰冷。

    也不知曉是因為帝聿衣袍的冰冷還是他人的冰冷,這一走出來,帶起一股冰冷寒氣,讓廉止都忍不住心中顫了下。

    這溫度,著實有些低。

    帝聿從廉止身旁走過,似一瞬,便來到了旁邊的暗室。

    廉止反應極快,趕忙跟上。

    他知曉,連亓醒了,戰事也就落到他頭上了。

    而這戰事,本就是連亓的。

    帝聿進了暗室,出聲,“師兄,我昏迷後發生所有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我。”

    他說話間,手中動作飛快,身上的衣袍脫了,幹爽的衣袍穿上,在廉止眼裏,不過眨眼間。

    廉止,“你那日昏迷後,我……”

    廉止把他從知曉帝聿中毒昏迷那一刻開始後的事全部說與帝聿聽。

    包括他去找商涼玥,遇見了藍臨。

    帝聿聽著,聽到此的時候,他神色動了下,便未再有變化。

    似乎對此,他並不意外。

    廉止看見帝聿這神色,眼裏劃過一絲笑,心中安定了。

    許多事看似讓人想不到,但連亓總能提前想到,提前知曉。

    帝臨戰神,不是白叫的。

    一炷香的功夫,廉止說完這幾日的事,期間帝聿一次都未打斷過他。

    而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帝聿說:“即刻前往黎洲。”

    廉止頓住。

    即刻前往黎洲?

    不是嶼南關?

    廉止腦子裏劃過什麽,很快明白。

    “好,你現在身子不穩,我與你一同前去。”

    帝聿看著他,“師兄回懷幽穀。”

    廉止看著帝聿眼睛,裏麵深濃的墨色讓人害怕,但在他眼裏,讓他的心安定。

    “好,我即刻回懷幽穀。”

    “嗯,多謝師兄。”

    廉止笑了,“無事,隻要你與弟妹好好的我便好。”

    說到此,他神色變化,麵上的笑消失。

    他看著帝聿,神色無比認真,“連亓,自你昏迷,弟妹的所作所為我皆看在眼裏,她心中有你。”

    “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師兄不知曉,但一個女子能這般為你,師兄覺得不錯了。”

    “你有什麽,便莫要執拗了。”

    廉止知曉,帝聿的性子很是執拗,有時候他都拿他無法。

    而他想,在兩人感情上,連亓定然是執拗了,在某些方麵鑽了牛角尖。

    不然,弟妹如此在乎他,他怎會還說弟妹心中未有他?

    帝聿抬眸,看著前方,眼中一瞬墨色洶湧。

    裏麵全然是沉著,冷靜。

    而在這片濃墨裏,帶著獨屬於他帝臨戰神的情。

    “是我對不起她,我會用盡一切,讓她留在我身邊。”

    廉止點頭,“你能想通,師兄便放心了。”

    拍拍帝聿的肩,拿過收拾好的醫箱,離開了暗室。

    他出來這般久,不知芳苓在家如何。

    到此時,廉止也終於有心思可以想心愛之人了。

    廉止離開,帝聿轉眸,看著那架在架子上的軍事圖,眸中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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