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福成回來了。”
琴音未停。
似乎南泠楓並未聽見侍衛的話。
她手指在琴弦上撥動，那纖細的十根手指似會跳舞，在琴弦上跳個不停。
侍衛未聽見回應也不說話，依舊在那跪著。
直至琴音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最後，琴音消失。
涼亭恢複安靜。
南泠楓抬眼，看著隨著帷幔吹開，跪在地上的侍衛。
“讓他進來。”
“是。”
侍衛起身，轉身離開。
南泠楓坐在那，看著外麵。
白色帷幔隨風舞動，外麵的景物便隨著帷幔的舞動而落進南泠楓視線裏。
有不時從走廊走過的太監，宮女。
亦有在院子裏打理花草的丫鬟，婆子。
一切看著如常。
未過多久，一身髒汙的男子走進院子，停在涼亭外，躬身，“大公主。”
男子身上的髒汙一點都未處理，從回來後就是這般。
現下他就站在那，風一吹，臭味漫開。
大公主抬手。
站在身後的婢女立時上前，把帷幔揭開，掛在旁邊的柱子上。
視野一瞬開闊。
大公主看著男子，視線落在他身上。
蛋清，蛋液，爛葉子，餿水，雞血……
各種東西落在男子身上，臭味彌漫。
不過，看見男子這般模樣，甚至聞到了惡臭的味道，南泠楓麵色也未變。
似乎，這不重要。
抑或是，這是她早便料到的。
“如何。”
男子，“帝臨戰神說，南伽要給我帝臨道歉的不是本王，而是那些死去的百姓，以及，那些已死百姓的家人。”
頓了下，繼續說：“帝臨戰神還說，我帝臨士兵向南伽壓進五百米，不是因我帝臨強壓小國，而是我帝臨要告訴天下，欺我帝臨者，必還之。”
一瞬間，南泠楓眼睛微不可見的縮了下。
極快。
幾乎看不見。
不過，在她眼睛縮了的那一秒，下一刻，她臉上浮起笑。
就如聽見了很尋常讓她愉悅的話般。
“所以，帝臨戰神是未答應，亦答應。”
未有直截了當的拒絕，亦未有直截了當的答應。
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帝臨戰神，在乎那已死的九小姐。
聿王府。
馬車停在了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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