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拿過藥瓶,打開,把裏麵的藥丸倒了一顆出來。

    他放在鼻尖聞,鳳眸裏的墨色細流般流淌。

    而隨著藥味落進鼻尖,他眸裏浮起微光。

    帝聿把那顆藥吃了,然後盤腿坐在床上,調動身子裏的內力,催動藥效。

    院子外,一暗衛落在院子裏,便要走進臥房。

    芻巾走出來,擋在暗衛麵前,“說。”

    暗衛立刻說:“周虎威的夫人感染了瘟疫,周虎威要滅高大人的口,高大人身邊的暗衛出動,已然把人帶走。”

    “嗯。”

    暗衛離開,芻巾轉身,很快隱在暗處,保護帝聿。

    一炷香的功夫後,帝聿手放在腿上,眼睛睜開。

    他看著前方,漆黑的鳳眸裏劃過一道光。

    帝聿下床,拿起那個藥瓶,小心放懷裏。

    “芻巾。”

    門咯吱一聲,芻巾站在帝聿麵前,“王爺。”

    “看著周虎威,不要讓他死了。”

    “是!”

    芻巾轉身,很快消失。

    帝聿把商涼玥給他的信放到一個精致的盒子裏,和這幾日收到的信放一起,然後上鎖。

    做好這個,他負手,這才緩步出臥房。

    而此刻,岷州城亂了。

    這亂不是百姓亂。

    而是暗探亂。

    這暗探恰好是隱在岷州,紮根多年的南伽暗探。

    他們成了岷州的百姓,看著和尋常百姓無異,但他們實際的身份是南伽暗探。

    有的是賭坊老板,有的是小攤販,有的是經營鋪子的老板,以及酒樓的夥計,更甚至是青樓裏的姑娘。

    官兵在這些地方穿梭,很快刀劍聲響起。

    在四周看熱鬧的百姓立刻躲的遠遠的,看這些情況。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南伽暗探抓捕的七七八八。

    雜亂的街道恢複安靜。

    百姓們走出來。

    他們指著地上被官兵拖走的屍首,再看那還未死被帶走的人,說:“這是出何事了?竟一下子死了這般多的人。”

    “不知曉啊,這怎麽的突然就抓人了?難道是這些人也都感染了瘟疫?直接殺了?”

    “我看有可能。”

    “可是高大人不都是先讓人把脈,再確定是否真的得瘟疫,如若真的得了瘟疫,這才趕出城,可這些人明顯未把脈,官兵直接衝進去抓人。”

    “你們這還真是,你們未看見這些人都是會武功的?”

    “啊……這……這倒是……”

    “我看啊,八成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大事?現如今還有什麽比瘟疫更重要的大事?”

    “這我就不知曉了,但官爺抓了這許多人,還這般大張旗鼓的,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發公文了吧。”

    此人剛說完,馬蹄聲便漸近,那騎在馬上的人拿著一份公文,停在告示欄前。

    那人下馬,把手上的公文貼在告示欄上。

    百姓們立刻圍攏。

    很快有識字的書生念了出來。

    “今卯時,將軍府將軍夫人的丫鬟綠籮在醉香居拿糕點時被發現感染瘟疫,其後,高大人帶胡大夫去將軍府,要給將軍夫人把脈,不曾想,將軍夫人感染瘟疫多時,一直暗中隱瞞。”

    “高大人問周將軍是否知情,周將軍卻要殺高大人,還道出自己與南伽合作多年,暴亂,瘟疫皆是周將軍與南伽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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