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眉心皺緊,神色不似剛剛了。

    她怎會不知朝堂之事,但帝華儒問出來,明顯就是讓她來說這事該如何。

    他是在給她壓力。

    儒兒,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朝堂之事,哀家從不過問,既一開始,哀家便命儒兒你監國,你皇叔輔佐,哀家便相信你叔侄二人會把帝臨照看好。”

    太後沉穩出聲,嗓音有力又有厚度,落進帝華儒耳裏。

    帝華儒眼裏劃過一抹笑,看向太後,“皇奶奶所言甚是,但今日之事,孫兒委實不知該如何。”

    “這遼源千年以來狼子野心,從未消停,如今遼源王願意為了讓皇叔去遼源吊唁十四王子,不惜許下重諾。”

    “孫兒實在擔心,皇叔不去,他們會因此大怒,做出傷害我帝臨百姓之事。”

    太後神色緊擰,她看著帝華儒的視線,裏麵是讓人看不透的神色。

    帝華儒看著太後,臉上浮起笑,但這笑要多涼薄就有多涼薄。

    “現下父皇這般,孫兒也不能不顧父皇,但又擔心遼源,實在難做,唯有請教皇奶奶,看皇奶奶有何良策。”

    太後未有說話,她心中此時對帝華儒極為失望。

    因為帝華儒字字句句皆在告訴她。

    他要為難十九,她要讓十九去送死。

    他心中已然容不下十九了。

    “儒兒,朝堂之事,隻要你和你皇叔,皇上在,哀家便不會過問。”

    “再難之事,哀家也不會過問。”

    帝華儒笑了聲,抬手,躬身,“孫兒明白了。”

    “孫兒告退。”

    帝華儒離開了。

    太後和帝聿在皇帝寢殿,太後看向帝聿,“十九,你是如何想法?”

    帝聿視線落在大開的寢殿門外,他鳳眸裏一片深濃,“母後,遼源一行,必不可免。”

    隨著斯見重病死去的消息傳出,斯見臨終遺願的消息也跟著傳開。

    百姓反應激烈,無一例外皆是高興,嘲笑。

    他們高興的是斯見在帝聿成親那一日死,是遼源給帝聿成親的最好賀禮,而嘲笑的是,斯見竟然想讓帝聿去遼源,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過,無論如何,在朝堂上帝聿說出那番話後,短短兩日,遼源兵士便開始動了。

    這一日,朝堂。

    遼源人站在朝堂上,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帝華儒,“太子殿下,我們王上說了,隻要帝臨戰神願親去遼源吊唁我們十四王子,帝臨提出任何要求,我們王上都應。”

    “但如若帝臨戰神不願去遼源吊唁十四王子,那我們遼源和帝臨的友好關係也將在即日起不複存在。”

    一瞬間,朝堂上的大臣們議論紛紛。

    “這遼源是在逼迫我帝臨啊!”

    “說是請我們帝臨戰神去遼源吊唁十四王子,但現下這般,看來就是遼源的故意而為。”

    “是啊,遼源的目的怕不是為了滿足十四王子的遺願,而是為了讓我帝臨戰神去送死,抑或,他們想要趁皇上還未醒之前發兵!”

    “……”

    帝華儒看著遼源人,聽著朝臣們的話,他未有出聲。

    不過,他心中此時未有任何怒,有的是等待。

    他就等待著,看帝聿如何解決現下的困境。

    帝久晉最先反應,他怒視遼源人,大聲說:“讓我們皇叔去遼源,不去便與我帝臨為敵,我看你們遼源就是故意找發兵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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