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這樣一雙清透的眼睛看著,朝臣們都紛紛收回視線。
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東西,聊自己的天。
皇帝看到此,舉起酒樽,看向藍臨這邊,“藍月,南伽,遼源不遠千裏而來,孤感念三國之心,敬三國。”
朝臣立時站起來,舉起酒樽,“敬三國。”
藍臨,南泠楓,斯見站起來,舉起酒樽,“謝皇帝陛下,謝帝臨。”
一切恢複,一切如常。
皇帝抬手。
林公公躬身,拍手。
樂器奏響,穿著稀薄衣裙的歌姬小碎步進來,開始翩翩起舞。
眨眼間,殿內一派歌舞升平。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還有遼源未送賀禮。
就連藍臨和南泠楓臉上都未有異樣。
兩人吃酒的吃酒,微笑的微笑,一點異常都未有。
商涼玥看著這一幕,視線落在斯見身上。
藍月送了禮,南伽送了禮,那最後便是遼源。
遼源不可能不送。
可是這少年偏偏就是未送。
是真的不送,還是晚點再送?
突然,那一直看著前方的人轉過視線。
商涼玥立時低頭。
也就是她低頭的那一刻,那清透的一雙眼看過來,落在商涼玥臉上。
商涼玥未動,雙手垂於身前,穩穩保持著她作為一個宮女的姿態。
但是,她清楚的知曉那落在身上的視線。
未有殺意,有的是膠著。
似乎,那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便被禁錮了。
這樣的感覺極為不好。
斯見看著商涼玥,眸子不動,好似看很尋常的東西,臉上神色未有變化,眼中亦是。
一會兒後,他轉過視線,繼續看著前方。
如之前。
商涼玥感覺到身上的視線移開,她身子放鬆。
而她這一放鬆,才發現自己手心出了汗。
商涼玥手指動了下,感受指腹上的濕意。
她眼睛微眯,厲光和危險層層劃過。
好厲害的少年。
帝聿拿著酒樽,似未感覺到那越過他落在商涼玥臉上的視線。
他眼眸垂著,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中的神色,讓他顯得更為深沉,更為讓人捉摸不透。
他指腹摩擦酒樽,然後拿起酒樽,湊近薄唇。
醇香的酒流進喉間,一切都和之前一樣。
絲竹聲聲,夜來臨。
殿內燈火通明,氣氛極好。
帝華儒看著歌舞。
隻是,他視線雖看著歌舞,眼裏卻包含了許多。
比如說坐在他對麵的帝聿,藍臨,南泠楓。
以及,商涼玥。
隻有這樣抬頭看著前方,才能把她的影子鎖進眼裏。
南泠楓亦看著歌舞。
她清楚的看見帝華儒的視線落在這邊。
她抬眸,視線大方的落在帝華儒臉上,與帝華儒對上。
然後,她拿起酒樽,對帝華儒舉起。
帝華儒看見了,舉起酒樽,兩人無聲把酒樽裏的酒喝了。
帝華儒不喜歡南泠楓,尤其是她利用商涼玥來做一些事,便足以讓他恨入骨。
南伽,不是安分的。
帝華儒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藍臨也對帝華儒舉起酒樽,帝華儒喝了。
很快,酒樽裏的酒滿上,藍臨視線落在旁邊的帝聿臉上。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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