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使身為節度使的父親還在,興許還有回寰之地。

    是了,若兄妹三人的父母未被歹人殺害,他們如今,也不會落的如此田地。想到這裏,白鬆華眼中恨意驟起,生生的將裝了湯藥的碗捏出一道列橫。

    “姐姐,姐姐不要——”

    白鬆華在睡夢中胡亂的撲騰,喚著白音華。

    淚水布滿她的臉頰,後起忽然坐起,睜大了雙眼,極為急促的喘氣。

    等冷靜下來看罷四周,便‘哇’的一聲大哭。

    “姐姐,姐姐……”

    白雙華啜泣著,嗚咽的聲音宛如一隻絕望的小獸。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腦袋埋入臂彎,哭泣的聲音被雨聲吞沒,讓倚靠在房門那處的白鬆華也跟著紅了眼。

    “三日後問斬?”白鬆華看著街頭的告示,看著上邊白音華的畫像,咬牙切齒的喃喃而道,“怎麽這麽快!”

    看著手中僅有的能傷人的匕首,白鬆華抿緊嘴唇,牽著白雙華離開人聲鼎沸的街道,折入一個小巷,最後在一處看起來極為破敗的鋪子跟前停下。

    “掌櫃的,這些東西能不能做的再快些?”

    白鬆華看著在抽煙鬥的赤膊大漢,神色急切。

    “快些?”大漢本微眯著眼躺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看起來好不悠閑,“小兄弟,我這打鐵也需要時間和人力,你那點銀子,五日已經是最快的了。還是我看你實在著急,這才不顧虧本幫你做這些玩意兒,都是小本生意,你這就別再為難我了吧?”

    “我身上隻有這麽多了,掌櫃的,還請您通融通融。”

    白鬆華一咬牙將自己身上餘下的銀子一並拿出,這些本是留著將白音華救出之後離京的銀子,可時間太緊,若再不快些,就等不到那個時候。

    “這些也不夠啊!”大漢看了眼碎銀,麵色有些為難,“我這些工人都是按照工時算工錢,時間越短,要的就越多,我做不了他們的主。”

    “我這裏有一支簪子。”白雙華聽見大漢的話之後遲疑著開口,從自己的袖口取出一塊折疊起來的手帕,將其慢慢展開,“這是我娘以前送給我的,應該值一些錢。”

    白雙華的聲音帶著不舍,漂亮的眼睛也一直盯著手中的發簪。

    如她所言,這是白母贈予她的禮物,她和白音華一人一支,正好一對。如今白音華的簪子在她的頭上,所以隻能用自己的來抵押。

    “雙華!”

    白鬆華當然知道簪子的貴重,並非價錢,而是這簪子算他們的母親留給白雙華唯一的東西。也算遺禮。

    “哥。”白雙華知道白鬆華不讚同,“姐姐更重要。這簪子,日後我們有銀子了,再向掌櫃要它的去處,去贖回便是。”

    這話說完,白雙華也不管白鬆華,直接將自己一貫寶貝的簪子遞給大漢,柔聲道:“加上這些銀子,三日打好我們要的東西,應當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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