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幽州郡城,購置一處如此奢華的大型府邸,不是作為自己一係人馬的辦事、行商場所,卻作為家中子弟的外出休憩之所,可謂是大手筆。

    燕崢長輩的財力之雄厚,可見一斑。

    陳沫身前一動不動的鏡像,也突然有了一絲動靜。

    隻見:

    朱紅色的大門,一左一右,被人從內向外推開。

    從最中央處,走出了一位腳步發飄的蒼白少年人,正是——燕崢。

    他一左一右,還各摟著一名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

    即使燕崢已經一副無能為力的軟腳蝦模樣,卻也動手動腳地繼續撩撥著懷裏的婀娜女子。

    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上下其手、占占便宜,這番舉動,卻是讓陳沫明白了燕崢今日的喝花酒、逛花樓慣例是如何達成的:

    為了不耽誤今日出城的行程,燕崢沒有夜宿花樓,而是直接點了兩位花魁娘子於別院府邸嬉戲,待時辰差不多了,再行出發。

    乘坐馬車的一路上,由於花樓與東城門口順路,這位紈絝子弟,還有一點點時間與兩位妖精再做一場,將時間管理,做到了極致。

    對於燕崢而言,時間,就像他懷裏兩位花魁娘子的胸脯,隻要擠擠,總還是有的。

    分秒必爭的公子哥,自然不願意放過一分一秒的聲色犬馬時間。

    “籲——”

    上了年紀的馬夫,輕輕喊了一聲,就讓一架四匹角馬拉動的大型馬車,精準地停在了燕崢麵前。

    同時,一名府邸小廝,立刻送上了蹬腿上車的墊腳木台,讓燕崢從容地摟著兩位女子,走上了馬車。

    “啪——”

    清脆的馬鞭聲,隨著老馬夫甩出了一個漂亮的鞭花,於寧靜的深夜響起。

    車軲轆,咕嚕咕嚕地滾動了起來。

    所謂的宵禁,限製的,無非是平頭百姓,對於燕崢這樣的權貴而言,形同虛設。

    即使是守衛城門的士卒,也會看在他的得勢宗室身份上,直接打開吊橋,讓他出城。

    君不見,城中繁華街道處,高高矗立的官營花樓,時至子時,仍是一片燈火通明,哪來的宵禁直說?

    說不定,今日的城防值守校尉,正在該花樓的某一雅間內談笑風生呢!

    一聲聲歡聲笑語、女子呢喃、靡靡之音,從花紅柳綠中,幽幽傳出,縈繞在寂靜的城池上空,將所謂的“宵禁”法例,反襯得無比諷刺。

    鐵玄身在何處,陳沫也通過高懸於空的圓月幻影實時倒映至身前的【陰月鏡】,清楚地看到了:

    他半躺在一匹高大的荒原狼背上,雙目緊閉,任由座下凶獸,自發跟隨出城的馬車。

    除了一張充作坐墊的馬鞍,荒原狼身上,再無其餘配飾,也不見一件殺伐之器,讓陳沫更加明了:

    鐵玄的一身戰力,都聚集在了一雙玄黑色鐵掌之上!

    黑鐵玄煞掌,就是他最稱手的兵器!

    馬車行至花樓門口,

    稍一停頓,從車上滾下了兩位衣衫不整的花魁娘子:

    姣好的容顏,精心繪製的妝容,由於從馬車滾落至凹凸不平的石板街道,而被磕得花容失色、鼻青臉腫。

    燕崢倒是一個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反正即將出城,與她們沒了溫存的時間,就直接推下馬車了,也不顧她們的毀容可能性。

    特意將二人送到她們出身的花樓門口,就已經是燕崢考慮到弱女子走夜路危險,發了善心了。

    至於嫖資,也根本不用燕崢去結。

    家大業大的燕氏府邸別院,就在幽州郡城中,也有打理的管家仆人,花樓隻要派人上門要錢,總是有的。

    “看來他隻是圖個野花新鮮,否則不會不帶在馬車上、派遣這一路的空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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