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像是魚泡被紮破的聲音,一杆由龍氣凝聚而成的長槍,毫無阻礙地刺穿了詹木天的護體天賦神通。

    開口平滑順溜。

    所謂的毒霧護盾,就像是紙糊的一般,胡虔還沒用多少力,就已經被捅破了。

    詹木天精血所化的猙獰倒刺,也沒能在槍杆子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劃痕,遲滯它的貫穿之勢,反倒是出人意料地突然伸長,借助二人的對衝之勢,紮破了胡虔的玄甲重鎧。

    “沒想到……本座,會,死在——區區凡人……之……手。”

    詹木天的腦袋無力地歪向一邊,對著正前方的胡虔,露出了一個淒慘的自嘲笑容,絕非他先前目中無人的樣子。

    此彌留之言,斷斷續續,聲調越來越弱,要不是胡虔離得近且聽力敏銳,可無法聽出個大概。

    勝利來得如此突然,胡虔根本沒想到詹木天的防禦術法如此不經捅,自己隻用了十成力,這層防護膜就破了,還流血了!

    “你沒事吧。”

    一聲輕笑,從詹木天失去氣息的身軀後傳來,胡虔這才注意到,竟是先前一路護衛燕輕依郡主的年輕武尊。

    他不知何時,以鬼魅的步伐,摸到了詹木天身後。

    視線再往下看,胡虔這才發現,詹木天的小腹處,破開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窟窿,可以透過它,輕鬆地看到陳沫身上穿的一襲黑衣。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過來,詹木天死得如此簡單明快,是受到了友軍的背後突襲。

    難怪這位油盡燈枯的神通初期魔修如此不經捅!

    “沒事,我出來之時,可是穿了三層鎧甲,區區倒刺,還觸及不到我的肌膚。”

    為了表示對陳沫的尊敬,胡虔特意拉下了厚實的鐵質麵罩,露出了一張飽經風霜的中年人麵孔,四四方方,透露著軍伍人士的直爽,倒是很給人安全感。

    “在下幽州郡城鷹揚將軍,胡虔,多謝閣下的仗義出手,不知貴姓……”

    實力是最好的證明,一起對敵是最好的信任,胡虔對陳沫的真實身份,沒有絲毫質疑,就差和這位有過命交情的年輕武尊當場斬雞頭結為異姓兄弟了。

    按照胡虔先前的判斷,要想擊殺詹木天,至少得做好在病床上躺個五月半載的心理準備,弄不好,甚至可能被他拉去墊背。

    因而,陳沫的這一招背後掏,可是免去了胡虔的重傷乃至殞命之苦,可以稱得上救命之恩。

    軍伍之中,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戰友情,可是無比純粹,有此良好基礎,區區第一麵,胡虔就已幾乎百分百信任陳沫了。

    “倒是好騙,”陳沫暗自腹誹,但也不戳破,“畢竟死了一位神通初期的修士,這一投名狀,分量可是無比沉重啊!”

    陳沫的目的便是取信於人,所以,心裏轉動著各種陰暗念頭,但麵上,卻是表現得彬彬有禮,一副國家、兄弟有難,舍我其誰的豪情壯士風範。

    “將軍,在下免貴姓陳,單字一個循,此等猖狂妖道,人人得而誅之,區區助拳,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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