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迎接眾人的,正是此處城門的守將。

    來人須發皆白,一看就是上了年紀,但是他身上的氣血之力,卻是毫不衰落,給人一種“廉頗老矣尚能飯”的老當益壯感。

    為了絕對安全,陳沫進入甕城前,就已封印了修行者修為,就連肉身之力都刻意調低,壓抑著體內的“野獸”,因而,麵對這位鎮守城門的老將,倒是有些隱隱的危險感。

    “不錯,此人實力,在武尊之中,也屬於佼佼者了。”

    陳沫見過的武尊雖然不多,但自有一套評價標準:

    以自己為樣本,作為比較,隻要看得入眼、感知到危險氣息的,便算是不錯的武尊了。

    這位老將,天賦異稟,鎖精能力極強!

    盡管年過半百,卻無絲毫氣血衰敗的跡象,身體完全定格在了壯年的巔峰時期,再加上年老成精、多年廝殺練就的武道經驗,氣機、眼力、體質,無一不是武尊之中的上上之姿。

    派他鎮守【羽潼關】的城門,倒是恰到好處。

    即使有神通期修士通過斂息術法混過了第一道關卡,隻要在第二道關卡被揪出來,麵對前有強大武尊,後有甕城城門,上下有龍氣縈繞的十死無生之地,也絕對是插翅難逃!

    “微臣連熊壁,見過郡主殿下,請恕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禮。”

    燕輕依,在乾元帝國的名位倒是不低,即使祖爺爺燕豪已經叛出了宗室,她還是保留著曾經的一字等階藩王嫡女名號,僅次於乾元龍皇的嫡出公主。

    隻是這一“郡主”名頭,在連熊壁麵前,沒有絲毫作用。

    他連個屈膝禮都不做!

    老將的名字,倒是和他的身形十分相稱,魁梧而敦實,在固執之中,給人一種心安感,但是連熊壁短短的幾句話、幾個動作,在陳沫這兒,卻得到了一個不怎麽樣的評價:

    連熊壁此人,過於不通人情,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不是一個混官場的好材料,即使待在相對純粹的邊軍之中,也混不好。

    即使如今的燕輕依已經失了勢,但她名義上,仍是僅次於公主的最尊貴郡主,做臣子的,必須畢恭畢敬,以示對燕氏皇族的敬畏,連熊壁的一番言行,已是大大的冒犯了。

    若是被小人捉住這條小辮子在朝堂上狠狠參上一本,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了這一層,陳沫便理解了,為何連熊壁年齡一大把了,還要苦哈哈地鎮守城門。

    他一定是因不夠圓滑、不通禮節而得罪了大人物,這才空有一流武尊修為,卻一直擔任著一介小小看門校尉。

    乾元帝國可不是魔門,階級森嚴的朝廷法度,足以讓每一位武尊都老老實實地聽從上官的吩咐。

    連熊壁冷著臉,越過了燕輕依,在陳沫麵前伸出右手,攔住了他進城的步伐,公事公辦地說道:

    “閣下請留步,雖然你是郡主殿下的救命恩人,也得經過第二道關卡的檢查。”

    即使有燕輕依這位郡主的擔保、妖道王莽莽的人頭為投名狀、五名狼騎的親眼見證,連熊壁心中也沒有升起一絲“放過”陳沫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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