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地麵震動頻率異常,疑似大隊重裝士卒行進所產生的震動,東南西北各個方向都有震感,宿主已被包圍,初步逃脫路徑如下……”

    陳沫緊貼著高牆,聽到芯片的示警,心裏一緊,暗道:

    “武國出手了!”

    按照楚子衿收到的情報,必定是武國高手潛入皇宮,劫持了楚祁霖,以他晉雲國主的名義,於京師重地調集大軍、圍殺陳定蠻!

    陳沫一直遲遲不現身,已經讓武國之人,放棄了擊殺他的計劃,退而求次,先拿陳定蠻開刀。

    若是沒有靖南侯,陳安南威望不足,整合不了晉雲國上下的軍心、民心,如此一來,武國操縱楚氏間接統治晉雲國的陰謀,就沒了阻礙。

    “嘩嘩嘩”

    “踏踏踏”

    整齊有力的步伐,夾雜著鐵甲葉片相互撞擊的沉悶響聲,向還未離開祭天天壇的靖南軍匯聚而來。

    陳定蠻戰場經驗豐富,於天壇高處觀察到了從四麵八方不斷湧來的鋼鐵洪流,判斷出來敵人數,至少是己方的十倍!

    麵色陰沉,但他卻沒有下令讓整裝待發的靖南軍立刻突圍,而是臨時變卦,讓全軍就地結陣!

    侯爺軍令之下,以祭天天壇為圓心,弓弩手立於高處,彎弓搭箭,重裝步卒則列陣於天壇底部,以逸待勞,靜候京師大營的圍攻。

    “就是全軍覆沒,也要把你們的大牙悉數崩碎!”

    陳定蠻望著黑壓壓如螞蟻一般匯聚而來的京師大營士卒,狠狠地啐了一口,將深陷絕境的不安強行壓下。

    “楚祁霖也是廢物,竟然這般輕易就交出了京師大營的指揮權,晉雲國落到他手上,必得山河破碎、亡國滅種!”

    陳定蠻登高望遠,凝神聚氣,遠遠看見隨大軍壓上的楚祁霖車輦周圍,“守護”著不少陌生麵孔。

    作為交手多年的對頭,對於楚氏皇族手底下的武者力量,陳定蠻一清二楚,僅僅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些陌生麵孔不是楚祁霖的手下。

    “老楚怕是真被武國賊寇劫持了,但這姓方的,卻是無恥!看他殫精竭慮調兵遣將的樣子,必是改投了武國門下。”

    指揮軍隊圍攏天壇的京師大營統帥,正是楚祁霖手下的保皇黨領袖——大司馬方正。

    他的嫡子方遠揚曾於仙路伊始時,給陳沫造成了一點小困擾,不過他命不好,為了剝下獅屍的皮,早早死於東部荒原,也不知道作為父親的方正知不知道這一真相。

    看他如今的表現,想來,是擔心樹倒猢猻散,給楚氏一族陪葬,所以在武國高手潛入皇宮時,趁勢換了個主子。

    眼下要對付的,又是一向與自己不和的陳定蠻,方正指揮起京師大營,更是賣力,也好給新主子交上一份漂亮的投名狀。

    盡管上了年紀,兩鬢斑白,立於戰車之上,不時彎腰咳嗽兩聲,但方正,卻仍強撐著蒼老的身軀,麵色殷紅,興奮地指示傳令兵揮動軍旗,將逐漸匯攏的士卒有條不紊地安排到最合適的圍困之處。

    這份疏而不漏的指揮才能,讓陳定蠻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都讚歎不已:

    “堂堂正正,不留一絲破綻,根本不琢磨奇兵突出、一擊即潰,真可謂臨之以堂堂正正之師!”

    以多欺寡,還有源源不斷的京師大營士卒從京畿不斷趕來,方正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正麵作戰。

    正常來說,隻要他自己不犯錯,陳定蠻就死定了!

    占據京師地利,即使是以一換十的兌子戰法,方正也無所謂,總有耗死靖南軍的一刻!

    “侯爺,賊寇甚多,速走!請下令讓血狼衛為前鋒,靖南軍緊隨其後,殺出一條道來,到了最後一步,我二人,必出手帶侯爺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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