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指縫間漏出的葬魂花蕊,劑量微末,少的不能再少,但在融入“南蠻勇士”殘軀的一刹那,就發揮出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受到葬魂花蕊的刺激,“南蠻勇士”體內尚存的血液,瞬間沸騰,汽化成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淡紅色水霧,將其全身籠罩。

    紅霧邪靈卻渾然不知大難臨頭,仍全力操縱著“南蠻勇士”的四肢,像一頭地穴蜘蛛般,用肘關節將陳沫一把抱住,來了個零距離親密接觸。

    如此一來,“南蠻勇士”血液循環的速度更是迅猛,體內的所有鮮血,都沾染了藏魂花蕊的精華,如一鍋沸騰的熱湯,不斷冒出熱氣。

    濃鬱的血氣,無孔不入,滲透入“南蠻勇士”的每一寸血肉,接觸到了密布其中的紅霧邪靈本體。

    為了全方位無死角地操控死去的“南蠻勇士”,紅霧邪靈在附體之時,早就化整為零,將每一縷組成神魂之體的紅霧,均勻分配至“南蠻勇士”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肌肉。

    這樣,它才能如臂如指地操縱“南蠻勇士”的一舉一動,甚至突破他的肉身極限,發揮出200%以上的力量與速度。

    對於沒有痛感的紅霧邪靈而言,“南蠻勇士”肉體的自我防禦機製根本不存在,可以像操縱木偶一般肆意擺弄他的姿勢:

    可長可短、能軟能硬!

    最慘烈的後果,也不過是“南蠻勇士”的肉身崩潰,紅霧邪靈再找一具死屍附體罷了。

    然而,這樣的滲透型附體方式,卻為摻雜了葬魂花精華的血氣,汙染邪靈本體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血氣,本就由血肉孕育,即使是霧化狀態,對於回歸血肉也有一種本能,都不用陳沫凝聚神識驅趕血氣,它們就自發地鑽入了“南蠻勇士”的軀體。

    縷縷血氣,與“南蠻勇士”的肉身融為一體,也蔓延到了紅霧邪靈的神魂本體之上。

    一聲隻存在於神魂層麵的“痛苦嘶鳴”,被陳沫的神識感知到了。

    隻覺腦脹欲裂,他連忙拉開與“南蠻勇士”的距離,降低這使人躁動不安的雜音強度。

    “呼——”

    陳沫大口喘著氣,甩了甩頭,才從神識震蕩的痛楚與迷糊中恢複過來。

    抬頭看向“南蠻勇士”,發現他比自己淒涼得多:

    濃鬱的邪靈本體——紅霧,像受了驚的蟻蟲,瘋狂地從“南蠻勇士”的毛發之中鑽出,“狼奔塚突”,混亂無序。

    雜亂的紅霧,足足飛了百米,離“南蠻勇士”的殘軀遠遠的,才重新凝聚成了一團圓球形的神魂之體,懸浮於半空。

    失去了邪靈精神支撐的“南蠻勇士”,像被抽去了脊柱的牛蛙,四肢瞬間挺直、略一抽搐,便“啪嗒”一聲,倒在了地上。

    隨後,是一連串血肉爆鳴的脆響。

    一個個口徑不同的血洞,從“南蠻勇士”的身軀各處破了開來,連成一排,不多時,他就成了一具密布坑窪的血肉疙瘩。

    即使是身死魂滅以後,這名可憐的“南蠻勇士”也不得安寧,好好的遺體,被守護巫骨部的紅霧邪靈糟蹋成這幅樣子!

    一個個超越人體極限的動作,都是對“南蠻勇士”遺體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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