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雲國,靖南侯府,

    陳沫和陳安南並肩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口,臉上情緒複雜,久久無法平靜。

    “四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陳安南聽出了陳沫話語中的異樣,眉毛一挑,便要開口詢問。

    陳沫主動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哥,再過一段時間,我便要衝擊神通期了,此道天塹,若是跨過了,便是近五百載的壽元,此次回來,是為了再看看你和老爹,求得心安。”

    “有把握嗎?”

    “世間哪有萬無一失之事,但求盡人事罷了。”

    搖搖頭,陳沫不欲多言,主動伸手,搭在了兄長身上,並將腦袋湊了過去,就像兒時玩鬧時一樣,笑道:

    “別去想那些糟心事,這回回來,隻敘天倫之樂,來,讓老爹看看,我們是如何兄友弟恭的!”

    陳安南沒想到陳沫主動做出這等親昵的舉動,心中的擔憂也被一掃而空,換上笑容,大聲說道:

    “好,那就讓老頭子看看,咱哥倆,這做兒子的,有多孝順!”

    陳安南運起內息,在靖南侯府門口揚聲道:

    “二公子回府,普天同慶,打開府門!”

    一路上兩人跑死了數匹良馬,也沒預先飛鴿傳書提醒靖南侯府,因而無人知道陳沫的回歸。

    兩人大大咧咧地站在侯府門口,勾肩搭背,喧嘩之聲,早就引起了侯府之人的注意。

    原來,還以為是不長眼的醉漢鬧騰,可出來“趕人”的管事一看,發現是世子陳安南,立刻換上了燦爛的笑容,扯著嗓子通知府內。

    其實也沒有必要,陳安南的雄渾嗓音,早已讓侯府騷動了起來,下人們,都自覺地整理起宴席、迎接事宜。

    “福伯呢?”

    陳沫見到來人穿著大管事的服飾,卻是個生麵孔,疑惑地問道。

    “福伯年初胸口舊疾犯了,挨了兩個月,便去了,唉!”

    陳安南歎了口氣,也回想起從小帶著兄弟二人長大的福伯管事,流露出緬懷之情。

    “這位是他的子侄,是父親念福伯勞苦功高,年輕時在親衛營屢立戰功,因而施恩無兒無女的福伯,讓其子侄輩頂了這份差事。”

    新任管事,嘴角還有青蔥的絨毛,顯得十分年輕,但認人的本事卻爐火純青,從陳安南話語中,便猜出了陳沫的身份,深深一禮,恭喜道:

    “二公子回府,可是天大的喜事,我這就去向侯爺報喜。”

    陳沫看著他與福伯有三分神似的臉型,也回想起兒時在福伯膝下承歡、打鬧的場景,心神竟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破綻,感慨道:

    “凡人,生老病死,皆是命數,可歎啊——”

    也就是在這恍惚之中,陳沫一隻腳踏入了侯府剛剛鋪好的大紅色地毯。

    可腳尖剛一落地,陳沫就感覺整個身體突然一空,仿佛掉入了一片深淵。

    ……

    “滴!宿主踏入神魂幻境,真實度為90%,反向定位施咒者開始……”

    陳沫是被芯片的示警聲吵醒的,隻覺腦袋中突然被塞入了一大塊陌生的記憶,心中升起被人暗算的猜測,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敢在家門口暗算我,真是不知死活,芯片,給我定位此人,助我將他神魂俱滅!”

    即將見到闊別數年的老父親,重新睡上心愛的鵝絨大床,卻在家門口被人拉入幻境,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於幕後之人的恨意與殺心,陳沫還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附身之人的記憶告訴我,這裏是晉元國,扶風縣,餘府,可這一草一木,怎麽和我從小長大的靖南侯府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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