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表示理解,沒有責怪一直任勞任怨的芯片,同時,動起了活捉領頭船長一窺究竟的念頭:

    “不是乾元帝國的人,看來割了他們的腦袋回血衣樓領貢獻點是不可能了。”

    黑袍饒身份不對,陳沫也沒有冒領貢獻點的膽子,搖頭歎了口氣。

    “但他們手中的符籙,卻是乾元帝國鎖仙司出品的製式低階龍氣符籙,怎麽流落到這些次大陸西陲的凡人手上,我可得搞搞清楚!”

    情報也是能換取貢獻點的,正如陳沫昔日匯報的“乾元帝國新設立將作監,致力於打造特殊器械”一事。

    雖然諸如此類的敵情,可以兌換的宗門貢獻點多少,完全取決於評估弟子的報價,但隻要匯報上去且情報內容合情合理,最少的十點貢獻點,還是有的,也算是一個“蚊子腿”收入。

    抓個凡人船長並不難,陳沫也不會白白放棄唾手可得的貢獻點。

    追逐樓船、救回俘虜,也無需陳沫出手,自有灰鯨代勞。

    它先前接受了陳沫的指令,一直徘徊於港口外數十裏範圍的海域。

    一艘陌生且被“灰鯨長”陳沫氣息標記的樓船剛剛出現在灰鯨的視線範圍,就成功吸引了它的仇恨。

    一擺尾鰭,山大的灰鯨,筆直撞向了在凡人船隻中,還算是龐然大物的樓船。

    魚身未至,灰鯨大動作所帶起的浪潮、水流,就像是暴怒的海王一般,將相比之下“渺無比”的樓船高高拋起。

    “嗚——”

    沉悶的灰鯨鳴叫,從水底傳出。

    船長立於樓船船頭,心生大禍臨頭之感,這是他作為二十載“老海狗”的直覺,這種本能,在狂風暴雨、血鯊虎鯨群中,無數次救下了他的性命。

    然而,這一次,預示生死危機的左眼皮狂跳不已,頻率遠遠高於早年的每一次九死一生的險境。

    船長暗道不妙,將所有的氣元凝聚於雙腿,如利箭一般躥向了船長室。

    作為一船之長,他要對全船饒性命負責,唯有握住舵盤,堅守船長室,船在人在,他才對得起將他從一普通水兵提拔上來的“帝國貴人”!

    跑動的同時,船長將手中的龍氣符籙作為一次性消耗品,決然地擲向波濤澎湃的海平麵,意圖將水底興風作濫“海怪”鎮壓。

    “這絕不是普通鯨魚群所能製造的大動靜,但願不是海底巨怪,而是一個可以被龍氣擊潰的大型水行術法!”

    生平第一次,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都不能擊敗的老船長,對於自己這回能成功地死裏逃生,產生了強烈的懷疑。

    相比肉眼可見的風浪,這種水底看不見的敵人,才是老海狗最恐懼的“災物”!

    “噗——”

    這張被船長視為救命稻草的珍貴龍氣符籙,還沒落到洋麵,就被灰鯨掀起的巨浪打濕了,在強烈水流的衝擊下,被衝離了樓船足有百米距離。

    灰鯨的攻勢,全部倚仗龐大的肉身,興風作浪之時,沒有動用一點氣元匯聚靈氣,因而,龍氣封禁靈氣的特性,對灰鯨的衝擊,根本無法起到絲毫的作用。

    當然,龍氣符籙被水流衝走,卻是灰鯨故意為之的,雖然它無法阻止船毀人亡的結局,但顯眼地漂浮在這片海麵上,卻會讓灰鯨感到濃濃的惡心。

    作為吞吐地靈氣的妖獸,與修行者一樣,任何攜帶龍氣的物體,一旦出現在視野中,都是一種視覺加精神汙染,恨不得將眼珠子都取出來洗個三四遍,再默念十遍【洗心經】,蕩滌受到汙染的靈魂。

    所以,灰鯨衝擊樓船之前,鯨口便吐出了一道暗流,將龍氣符籙衝走,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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