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之沉默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出嫁了,自然要處處替夫家想著。那才是你的家。”

    沈玉闌也就不再說話了。沈峻之既然說出這句話,那麽就表示,這些話他的確是聽進去了。

    “有的時候,並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不能幫,我也做不到那麽大度。當然父親也可以放心,我也不至於見死不救。畢竟,您說得對。那也是您女兒,是我妹妹。為了您,我也不會見死不救。”沈玉闌誠心誠意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是,父親也不要總是被她蒙蔽了。”沈玉闌歎了一口氣:“玉珊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若是您再這樣慣著,以後會成什麽樣我真不知道。”

    她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憤怒,將壓在心底的話都說了:“父親想必不知道,玉珊如今可是長了本事了。勾結郭家的人,屠了一坐寺廟。”

    沈峻之嚇了一跳,額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反應了片刻,終於是靈光一閃想起了李氏說的一件事情:“難道是……”

    沈玉闌點點頭:“是。”

    沈峻之身形一晃,直接就腿腳發軟跌在了椅子上。反反複複的就念叨一句話:“她怎麽敢……她怎麽敢……”

    沈玉闌見沈峻之這樣,心裏倒是有些懊悔了,覺得自己或許就不應該將這話說出來。隻是現在話已經出口不能收回,隻能又勸:“事情已經過去了。索性也沒出什麽大事兒。雖不能當沒發生,好歹讓他過去吧。說這件事情,也並不是想要父親替我主持公道,而是不想父親繼續縱容玉珊。若再出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沈家嫁出去的,將來若是累及競哥兒,那是我所不希望的。”

    之所以沒找沈玉珊報複,她也是想到,這事兒真公諸於眾了,對誰都不好。那時候,沈玉珊還是沈家的女兒,人家說不定會覺得是沈家仗勢欺人,膽大包天,不將律法放在眼裏。

    沈峻之什麽都好,卻總是心軟偏聽。這一點,很不好。

    為了以後不再出事兒,她務必好好的給沈峻之打一針預防針。

    沈峻之卻是一直沒回過神來。

    沈玉闌悄然歎了一口氣,再次感歎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隻是,不得不說的是,這些禍事的源頭,還是沈峻之親手種下的。若不是娶了兩個妻子,又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倘若當初沈峻之不接納郭氏進門,而將吳氏早早接到身邊。然後生個幾個兒女。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又怎麽會不親熱?縱然又隔閡,也不至於會互相爭鬥傾軋。

    所以,沈峻之今日的痛苦,何嚐不是昔日種得因果?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怪不得旁人。

    沈玉闌這樣想著,難免又想起了自己和齊宇舟,於是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今天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給齊宇舟上上思想課,讓他明白明白,什麽妻妾滿堂,那是要不得的。相反的,而是埋下禍根。

    至於沈峻之這兒,她當然也就沒多說了。一則那是長輩,輪不到她教訓,二則,說了也尷尬。第三就是怕沈峻之再被打擊打擊就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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