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心底有些吃驚,不過並未維持多久,很快便是冷笑一聲,直直的盯著沈玉珊,絲毫沒有畏懼;“你大可說去。不過,若是光憑著紅口白牙,隻怕父親不會信。而且,別忘了,我手裏還捏著太太自己寫的遺書呢。你說父親到時候是會怪誰呢?”

    沈玉珊仍是冷笑,可到底露出幾分心虛:“不管怎麽說,那都是長輩。”

    “郭家舅舅,為了保命會不會將寺廟一案真相說出來呢?”沈玉闌顧左右而言他,笑容燦爛又甜美。

    當然,其實,她的心情也的確挺好的。這種勝券在握,將別人吃得死死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沈玉珊一下子就被這句話擊潰了,連表麵的鎮定也維持不住了,表情迅速崩裂,最後語氣發虛:“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不僅沈玉珊,就是金荷的表情,也是如此。驚慌,失措,還有心虛。

    沈玉闌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才悠悠道:“沒關係,隻要應天府尹知道就好了。”頓了頓像是猜到了沈玉珊心裏所想的,又補上一句:“你說,我若是告訴郭家舅舅,若他說了實話,我就保他性命,他會如何?”

    郭譽可不是個什麽硬漢子。相反的,貪生怕死,是人的通病。

    沈玉珊這下子臉色都發白了。

    “時辰不早了,妹妹就請回罷。”沈玉闌笑嗬嗬的送客:“以後沒什麽事兒,還是別再過來了。好好守孝才是正經。而且我也很忙。”

    說完這句話,她就幹脆起身離開了。至於送客的事情,自然是讓丫頭們去做了。

    隻是沒想到紫蘇回來的時候,竟是猶猶豫豫的呈上來一個香囊:“這是表小姐給我的,讓我給小姐您。”

    沈玉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然後嘲諷一笑:香囊上繡的花紋,並不是一般的花紋,而是當初她親自描給金荷的。是一叢雛菊。雛菊一直是她喜歡的花,因為雛菊象征著堅強,純潔。

    可是現在……金荷送來的荷包上這一叢雛菊,卻是讓她喜歡不起來。甚至,隱隱的厭惡。更覺得有幾分諷刺的味道。

    沈玉闌別開頭,碰也不碰那香囊,冷聲道:“拿出去扔了吧。扔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見。”

    紫蘇見沈玉闌麵色難看,心知隻怕是做錯了,忙應了退出去。隻是走到門邊,想了想猶豫了一回,到底還是將金荷說的話轉告了:“表小姐說,她後悔了。”

    沈玉闌沒吱聲,也沒動。心頭卻是嘲諷:後悔?此時後悔還有什麽用?破鏡不能重圓,潑出去的水,更不能收回來。同樣的,做過的事情,縱然事後再後悔,也沒了轉圜的餘地。

    若金荷有心,當初一開始,就不該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既然做了,現在就算後悔,也沒用了。

    隻是,沒想到這會子她還能冷漠以對,可是夜裏傳來的一個消息,卻是讓她大為震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