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沒湊上去看郭氏這封遺書,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是能夠從沈玉珊的麵上看出一二的。很顯然,事情是照著她的設想走的。

    沈玉闌不禁微微翹了翹唇角——此時想必,沈玉珊心裏十分複雜吧?

    李氏也上去看了遺書,然後麵色也是古怪了。

    最尷尬的,還是仵作——郭氏的屍身,到底還領不領去衙門?沈家到底又是個什麽態度?一時之間,仵作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過來了。更不該提說什麽報案不報案的話。現在可好,看見了這些私隱,想要脫身都不容易!

    要知道,這越是權貴的人家,越是不想讓人知道個中私隱,為了保住那些秘密。不拘是重金賄賂封口也好,還是殺人滅口也罷,都是做得出來的。就是不知道,這沈家會用哪一種法子?

    沈玉闌看著仵作難看的神色,便是好心出聲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罷,我們也不報案了,當然,這件事情還請先生保密才是。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仵作聽了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忙頭也不回的溜之大吉了。

    沈玉珊也並未作出阻攔,李氏同樣如此。

    李氏想了想,將那遺書從沈玉珊手裏拿過來了。然後遞給沈玉闌:“姑奶奶看看吧。這事兒……實在是……”

    沈玉闌隻是掃了兩眼,便是神色淡淡的收了起來:“這件事情我們作晚輩的也不好說什麽,就將這個信寄給父親吧。讓他來做決斷。人死如燈滅,以前種種先擱置在一旁再說。現下最重要的是先將人安葬了才好。現在咱們家沒個主事的人,可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李氏點點頭:“是這麽個道理。”一時看向沈玉闌的目光,卻是有些複雜了。

    沈玉珊此時也算是回過神來,然後……竟是直接衝過來搶奪沈玉闌手裏的信紙了:“決不能給爹看!”

    沈玉闌卻是已經先一步的將信紙塞進了袖子裏。而藿香和紫蘇,則是一起上前,直接攔住了沈玉珊。藿香手疾眼快,更是一把抓住了沈玉珊的手腕,厲聲道:“三小姐這是做什麽?難不成還想動手?真要如此的話,三小姐可該想想,什麽叫長幼尊!而且,這事兒若是讓人知道了,三小姐還見人不見了!”

    “你這死蹄子,給我鬆手!主子說話,做奴才的哪裏有插話的資格!”沈玉珊使勁掙紮,想要甩開藿香。又厲聲道:“長幼尊卑這四個字,你倒是該好好學學。你一個丫鬟,也敢和皇子妃動手?就是你家主子,也該好好掂量掂量!”

    沈玉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譏諷的看向沈玉珊:“郭氏屍骨未寒,你作為女兒非但不幫著料理後事,還意圖與長姐動手。更是想要以勢壓人,你也不怕禦史台參奏一本。到時候,九皇子肯不肯給你做主,那還不一定呢!再則父親看了這封信,你說會不會遷怒與你,徹底厭惡了你們母子?”

    沈玉珊被說得麵色發白,麵上一片絕望之色,眼底也盡是恐懼——大約也是想明白了繼續鬧下去到底是誰吃虧。人人尊敬的九皇子妃頭銜,此時在這裏,卻是顯然根本不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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