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侯夫人卻是麵色有些晦暗,看著沈玉闌的目光裏更是有些愧疚的味道:“你受了委屈了。”

    沈玉闌自然是知道光武侯夫人說的是什麽事兒,所以當下便是笑了笑,不在意的搖搖頭道:“沒什麽。隻要齊宇舟他對我重視就行了。”

    光武侯夫人伸手拉住沈玉闌,眼裏有感激之色;“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沈玉闌麵上笑著,心裏卻是歎了一口氣——其實不是她懂事。而是她清楚,即便是計較也沒有什麽結果。反而是為難了齊宇舟。所以,倒不如大方些,大家也都皆大歡喜。齊宇舟也更能明白她的委屈和退讓。

    “你娘去得早,按說出嫁之前是要替你梳頭的。我雖然是宇舟的母親,卻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了。不如我來替你梳梳頭吧。將來你和宇舟,也能走得順順當當的。”光武侯夫人笑著將沈玉闌拉著坐在了梳妝台前,然後拿起了白玉梳。

    沈玉闌的確是知道有這麽一個習俗的。一般來說,新嫁娘出門的前一夜,都是要由母係長輩來梳梳頭,將頭發梳順,說些吉祥祝福的話,來祝願新娘子去了夫家之後順順當當,婚姻也和和美美的。

    所以當下沈玉闌也就沒反抗,任由光武侯夫人拆了發髻替她梳頭。

    沈玉闌從鏡子裏看著光武侯夫人——忽然就覺得光武侯夫人老了許多。此時,光武侯夫人儼然已經是有些白發和皺紋了。雖然氣勢仍在,卻也是顯然不如當初了。她雖然不知道光武侯夫人在侯府裏過的是什麽日子,卻也明白,怕是異常難熬和艱難的。不然,也不會將光武侯夫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索性你不必在齊家生活。”光武侯夫人念完了吉祥話,忽然如此言道。

    沈玉闌微微怔了怔,隨後一笑:“就算在齊家生活,我也不必非要做個孝順乖巧的媳婦。橫豎,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好。又何必太過在意別的事情?再說了,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沈家的份上,也要給我幾分薄麵的。”

    光武侯夫人被沈玉闌話裏的自信給鎮住了,半晌才苦笑一聲,不知是覺得沈玉闌太過自信,還是覺得她自己太沒自信,多少有些感慨的意味。

    “我和齊宇舟成親之後,其實夫人也可以和我們一起住的。橫豎幾個子女都成家立業了。分家也是情理之中。齊家的產業咱們可以不要,隻求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就成了。”沈玉闌說這話的確是真心的——她覺得光武侯夫人太苦了。況且,若是能將光武侯夫人爭取過來,那肯定是好事。首先,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光武侯夫人的能耐,並不是她和齊宇舟兩個毛頭小青年能媲美的。再則,齊宇舟雖然埋怨光武侯夫人,可是對光武侯夫人渴望的。雖然以前沒享受過母愛,可是以後享受享受,那也是不錯的。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才是最可悲的事情。但凡有機會,沈玉闌也是願意付出的。她和光武侯夫人之間,想必也是能相處好的。畢竟這麽多年相處下來,雙方也是有些了解的。再則,就算有些小矛盾,隻要大家目標是一致的,那麽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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