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之笑了笑,伸出手來,摸了摸沈玉闌的頭頂:“本也是我虧欠了你們娘兩。”

    沈玉闌心頭冷笑——難道對妻女的虧欠,就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彌補?男人啊,果然是薄情寡義的。想那李氏,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該對沈峻之恨成什麽摸樣?

    沈峻之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公布開來——幾乎就在第二天,已經是全府皆知了。

    林媽媽覺得這是好事,很是高興了一回:“到底老爺還是疼大小姐的。”

    沈玉闌靠在軟榻上,抬起頭來,淡淡一笑:“媽媽高興得太早了。記在名下又如何。眼下是見不到半分好處的,再等個十幾年,誰還知道是什麽光景?與其想那個,倒是不如想象,該怎麽讓李氏覺得,這不是我一早就盤算好的才行。”

    林媽媽一怔,隨後也是蹙眉:“可是李氏也該明白,這是老爺的決定,和大小姐沒什麽關係——”

    “我們這樣想,別人卻不那麽想。”沈玉闌搖搖頭,不再想說這些糟心的事兒,當下便是笑著問:“競哥兒那頭,安排妥當了麽?”

    “本也沒什麽可安培的。奶娘是早就尋好的,現在還小,仍是住在李姨娘那兒,也不必另外安排人手。隻給奶娘安排了個使喚丫頭。再說,大小姐何必這麽操心?李氏那頭,總也不會虧待了競哥兒的。”林媽媽就笑,勸著沈玉闌別太操心——成日裏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哪裏能操心得過來?小小年紀,別上了神才好。

    競哥兒,就是李氏生下來的兒子。因為還不足一歲沒有序齒,所以暫時也就不取大名,隻隨便起了個小名叫著就是了。

    “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也是要關心的。不然豈不是讓人說我不稱職?李氏是李氏的心意,我是我的心意。”沈玉闌笑著低下頭去,繼續看書。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這個月的信,這兩日也該到了吧?媽媽替我留心著。”

    林媽媽自然知道沈玉闌說的是常俞的信,一時間麵上卻是露出幾分遲疑來——良久,才讓屋裏其他的丫頭都退下去,低聲的言道:“大小姐,有句話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沈玉闌看了林媽媽一眼,放下手中的書本,正色道:“既然林媽媽您自己都覺得不當說,那還是不要說好了。”

    林媽媽一怔,看著已經頗具氣勢的沈玉闌,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由得苦笑起來——隨著年歲的增長,沈玉闌已經越來越獨當一麵,做事情也是越來越果斷。但凡是她自己拿定了的主意,就是別人再怎麽勸說也是沒什麽效果。

    林媽媽又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咬牙開口:“那老奴就越性一回,跟大小姐說幾句掏心窩的話。還請大小姐不要惱了我才是。”

    沈玉闌見林媽媽如此堅持,當下也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林媽媽,你也跟了我這麽多年了。我的脾氣你是了解的。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是我的想法又和你的不同罷了。”

    其實,她心裏,是知道林媽媽想說什麽的。隻是那些話她卻是不想聽的。

    “大小姐一年年大了,不比小時候了。雖然我朝風氣開放,可是卻也不能太過了。常少爺和大小姐情誼深厚是不假,可是如今卻也該注意些了。若是讓人誤會了什麽,那就不好了。如今常少爺在外地還好,等到明年開春回來了……大小姐是不是……”林媽媽斟酌著用詞,不敢也不好說得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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