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藿香應了,然後親自去回話。

    如今李姨娘幾乎已經是徹底的掌控住了沈家了,郭氏那頭——美名其曰是在養胎,可是實際上,也就是頂著一個空殼子罷了。空有名頭,沒有實權,當家太太郭氏,已經是過得慘淡了。

    就是沈玉珊,也迫不得已收斂了許多。

    唯一的一點,就是沈峻之對郭氏,似乎怒氣也小了許多。去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而且,隨著肚子大了,沈峻之對孩子的期盼也是越來越明顯。

    對於這些,沈玉闌隻當是沒看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橫豎若是郭氏想用那種法子,她和李氏都不會讓郭氏成功就是了。反正到了生產的時候,沒有孩子……郭氏的一切謊言都不攻自破了不是麽?

    所以,沈玉闌和李氏,都很有耐心,隻當現在是什麽都不知道。

    到了吳氏周年忌前三天,沈玉闌就率先去了寺廟裏。過了周年忌,就可以除去孝服了。接下來也就該去常家學醫了。

    結果在寺廟裏,沈玉闌又遇到了光武侯夫人和她的兒子齊宇舟。母子兩個也不知道鬧了什麽矛盾,氣氛也不大和睦的樣子。

    沈玉闌算是看出來了,光武侯夫人在他兒子齊宇舟的心裏,怕是有點排斥和怨恨的,不然,也不會這樣不是?

    隻是這樣的事情,她也不能說就是齊宇舟不對,更不能說是光武侯夫人的錯。隻能說……造化弄人罷了。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光武侯夫人看著可憐,可是這樣的局麵,卻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

    而那孩子——雖然從小沒有父母的疼愛,可是未免性格也太孤僻了些。

    因為周年忌日是大事兒,所以是要做一場法事的。做法事的時候,正好是齊宇舟的師傅主持,齊宇舟也在旁邊幫忙——他是俗家弟子,一直住在寺廟中,跟著他師傅修行的。

    不過沈玉闌覺得,齊宇舟是半點沒有佛家弟子的那種安寧祥和的,反而渾身充滿戾氣。

    做法事的時候,沈玉闌跪在那兒給吳氏燒自己抄寫的經書,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吳氏死的時候,以及吳氏最後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甚至,恍恍惚惚的想起了許多小時候吳氏如何照顧沈玉闌的情景。

    想著想著,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麵了。越是回想得多,她便越是能夠體會到吳氏對沈玉闌那種滿腔的柔情和母愛。有時候甚至,她都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吳氏的孩子。

    隻是越是回想吳氏,她就越是替吳氏不值——沈峻之,是辜負了吳氏的。

    因幾個丫頭都在外頭候著,所以也沒人勸沈玉闌一句,沈玉闌就那麽跪著哭著,越哭越是傷心起來——

    “別哭了。”冷不丁的聽見一聲別扭的聲音,帶著男孩子變聲期那種特有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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