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還未覺察到什麽異樣,順嘴就應了:“嗯,喜歡哪。你在那兒買的?我再去看看其他生肖怎麽樣,若是好看,我就去都買回來。湊個十二生肖。多好。”

    常俞麵上紅暈更加明顯:“其實是我自己雕的。”

    沈玉闌瞪大眼睛,無比驚奇:“你雕的?”實在是看不出來,常俞竟然還能做這樣的事情?!而且,常俞不是在學醫麽?怎麽還會弄這個?

    常俞咳嗽一聲:“小時候為了鍛煉定力,我們都要做些這樣的事情的。比如我二哥,他的畫畫得不錯。”

    “那你怎麽想到學這個的。”一般的人,大約都是會學字畫什麽的吧?常俞怎麽會想到學這個的?沈玉闌隻覺得無比好奇。

    常俞麵上的神采卻是一下子黯淡下去,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而是成了平日清冷的樣子:“你也覺得這個不如字畫什麽的好吧?”

    沈玉闌一怔,下意識的便是搖頭否認:“怎麽會?我倒是覺得,這個更難些。你為了練這個,怕是下了不少功夫吧?比起字畫,我倒是更喜歡這些。你瞧,你送我的那小猴子,跟真的似的,多好看多可愛啊。字畫隻能掛著,還怕水怕蟲蛀,這個我想戴在身上都是可以的,可不比那個強多了?”

    沈玉闌說著說著又笑了,“而且你看,寫字畫畫什麽的,哪裏比得上這個來得方便?想寫字畫畫之前,還要先研墨,先去找筆鋪紙。這個拿出來就能開始。也不用非要在書房裏,多好。”

    常俞雙眸發亮,似很是歡喜:“你真這樣想?”

    看那摸樣,倒像是一個迫切的希望被人認同表揚的孩子。沈玉闌反倒是被他那種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還是很認真的點點頭:“自然這樣想,這個還有什麽好騙人的?”

    常俞卻是歡喜萬分——那副滿足高興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著有些心酸。

    沈玉闌心裏怪怪的,卻是又不忍打破常俞的小小幸福。

    常俞雙眸亮晶晶的,像是雨後天空的星子,璀璨得幾乎讓人移不開目光。“小時候,別人都學的是寫字畫畫,要不就是下棋彈琴,隻有我學了這麽一個讓人瞧不上的。可是那時候,我是真喜歡這個的。甚至有時候想,如果學不好醫術,我就去做個木雕工匠。因為這個,我娘還打過我。說我不爭氣——”

    沈玉闌皺起眉頭,幾乎能想到那樣的情景——不得不說,那樣的話,對一個孩子來說,傷害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小孩子能懂什麽?隻知道喜歡和不喜歡罷了。再說了,這個隻是一個興趣愛好,有必要麽較真麽?

    當然,沈玉闌也並不是不理解常家長輩的心思——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裏,木雕這種東西,就是一個賤業罷了。哪怕是雕得再好,那也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可是常俞那時候,才多大?即便是現在,常俞也還是個少年郎罷了。在沈玉闌看來,常俞已經是難得的優秀了。這樣一個優秀的孩子,選擇一個興趣愛好的權力都沒有?那也未免太苛刻了。

    “後來之所以讓我繼續學,是因為爺爺說,其實木雕,不僅鍛煉了我的耐性,更是鍛煉了我手上的功夫,因為這個能讓我在尋找穴位的時候更準,捏住銀針的時候更為精準的控製銀針。”常俞淺笑著說著,似乎陷入回憶裏了,不過道是沒有半點抱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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