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看你整個人不順眼,你做什麽都能讓她不痛快。為了這個你還有什麽可犯愁的?隻要姨夫對你好就成了。再等幾年,嫁出去之後什麽都好了。”金荷微微鬆了一口氣,笑著言道。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看那常俞也是個不安好心的。好好的,勸人家一個小姑娘學什麽醫?”

    沈玉闌被金荷逗趣的樣子惹得發笑起來:“胡說什麽?這話讓人聽見了還得了?人家常俞也是一片好心。你這樣說什麽,倒像是人家心懷不軌了。要知道,這東西學了,可就是我的了。是我占了便宜還是他占了便宜?他就算有點小心思,也是想讓跟他說說關於燒酒退燒法的事情。哪裏就有你說的那樣不堪了。”

    “那可不一定。”金荷“吃吃”的笑了一陣,古古怪怪的。最後卻是又不肯說明,隻讓沈玉闌喝了綠豆湯。又見沈玉闌緩和了不少,這才鬆了一口氣:“幸而不算嚴重。”

    “嗯,就是一時覺得頭昏腦脹的罷了。人也困倦,我眯一會。荷姐姐你別擔心了。對了,你上次繡的荷包做好了沒有?”沈玉闌笑著寬慰幾句後,便是想著將金荷打發開去。香的事情,她是不願意讓金荷知道的。這件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不僅是怕走漏了消息,而是有的時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是好事。

    如果可以,她寧願一直瞞著金荷,不將金荷牽扯進來。

    金荷見沈玉闌的確是麵色仍是不大好,就笑著道:“好,那你睡一會,我去繡花。中午我來叫你。”

    沈玉闌應了,任由金荷將她拉到床邊安置睡下,又含笑看金荷出了門去。

    沈玉闌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端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不算濃烈,味道也很好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沒讓人特地換過香。任由丫頭一直用了這個。可是誰能想到,原本以為能凝神靜氣的好東西,此時此刻,卻成了催命的東西?

    到底這個香是什麽時候開始用的?一個月前,還是一開始就是這個?沈玉闌眯著眼睛回想了一陣,最後終於想起——似乎一住進這裏,就用的是這個。

    可見,一開始郭氏就沒打算要留下她的。

    沈玉闌歎了一口氣,煩躁的翻了個身,然後灼灼的盯著屋子裏那個精致的雕花黃銅香爐,那裏頭點的,正是催命的香。

    沈玉闌看了一陣子,心裏漸漸的湧上來一股強烈的衝動——那就是將這個東西扔出去。踢翻它。

    不過最後沈玉闌還是強忍下了心頭那股強烈的衝動。不為別的,隻為了四個字——打草驚蛇。

    沈玉闌狠狠的重新閉上眼睛,然後不停的用指尖在床單上寫一個字——忍。忍耐。這是她現在必須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唯有隱忍,才能讓郭氏掉以輕心,唯有隱忍,才能更好的將自身隱藏在暗處,唯有隱忍,才能把握最好的時機,一舉擊斃敵人!忍字頭上一把刀,忍耐是辛苦的,是煎熬的,可是卻也不得不忍。因為不忍,頭上那把懸掛著的刀,就會立即落下來!

    沈玉闌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靜靜的躺著,等著林媽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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