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沈玉闌挑眉繼續說下去:“但是太太今兒又這樣教導我,看來是這裏的規矩和京城的不一樣?那我以後就照太太說的去做就是了。哦,對了,今兒我聽寺廟裏的小沙彌說,許多貴夫人為了體現自己誠心,都是不坐轎子,親自走上去的。甚至,還有三跪九叩著上去的。所以,我有些不明白了,特地問問太太您,到底下次去我是照著嬤嬤說的,坐車和低賤的人區分開呢,還是隨大流走路呢?”

    郭氏此時氣悶得不行——婆子告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而且,她也沒想到沈玉闌竟然會說出這麽一大篇的話來反駁她。還譏諷她不懂規矩。被下人拿捏住。

    可是婆子再怎麽說也是郭氏的人,而且剛才郭氏已經說了那樣的話,此時自然沒有自己打自己臉的道理。於是便是抿了抿唇,眯著眼睛寒聲道:“不管怎麽說,嬤嬤也是府裏的老人,你態度也該和緩些。不該那樣不該給麵子。這是刻薄的表現!咱們沈家雖然不是什麽世家,可是卻也是積善之家,斷然沒有這樣對待府裏老人的先例。”

    沈玉闌隻瞧著郭氏的態度,就知道郭氏這是鐵了心要一護到底了。當下也不和她再僵持,垂下頭爽快的認了錯:“是,當時我一時惱怒,語氣重了些,下次我會記住。”

    郭氏麵色微緩,覺得自己占了上風。可是沒等郭氏心裏鬆快更多點,沈玉闌又開了口:“但是,今兒婆子說的那話,我想請太太告訴我,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我是該聽呢?還是不該聽呢?”

    郭氏看著沈玉闌一副認真的樣子,頓時氣得心尖尖都是一陣哆嗦——對沈玉闌的厭惡也更翻湧了起來。

    郭氏覺得,沈玉闌這是在故意挑釁,故意不給她臉。

    郭氏很想讓沈玉闌滾開,至少滾出她的視線。可是郭氏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隨心所欲。

    不過郭氏倒是沒有猜錯,沈玉闌的確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問,一來是讓郭氏不痛快,二來,也讓郭氏沒臉,三來,更是讓滿屋子的丫頭們看看,她並不是任由郭氏拿捏的。在某些程度內,她可以忍氣吞聲,可是一旦超過一個限度,那就又不同。

    這就是所謂的底線。

    而且,沈玉闌想要讓沈家的這些下人都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沈玉闌,可以被郭氏拿捏,因為郭氏是她長輩。可是卻絕不會被奴才們拿捏,因為她是主子。

    不過郭氏雖然沒說出什麽出格的話,可是卻也是按捺不住心頭震怒,冷冷的盯著沈玉闌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說這話,是想做什麽?”

    沈玉闌垂下頭,一副恭敬無害的樣子:“太太這話是什麽意思?太太說的和我之前學的完全不同,所以,我問問太太以後該怎麽做罷了。太太怎麽反而是這幅反應?我問錯了?”

    郭氏是覺得心窩子像是堵了一大塊饅頭,哽得人說不出話來。恨不得捶胸頓足。

    沈玉闌看著郭氏這幅樣子,心頭很不厚道的冷笑了。郭氏讓她不痛快,縱然她必須吃這個虧,可是郭氏也別想覺得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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