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的靈堂布置得有些偏僻,沈玉闌過去的時候,裏頭隻有兩個婆子守著。看上去分外的淒涼。

    而且,隻看那一堆很小的紙灰,以及供桌上明顯分量不足的貢品,和幾乎快要熄滅的蠟燭,就知道守靈的人肯定是不盡心的。

    兩個婆子幾乎是匆忙而又狼狽的出現在了沈峻之和玉闌麵前。

    隻看了這樣,沈玉闌就能斷定,這兩人肯定是在偷懶。再往靈堂角落裏掃一眼,她就更肯定了。同時也更怒不可遏了。

    偷懶也就算了,兩人竟然還敢喝酒!瞧那一桌子的花生殼!都快堆成小山了!

    不過,敢在靈堂上吃酒偷懶,怕也是和有些人的態度有關吧。沈玉闌毫不掩飾的看了一眼郭氏。然後又看了一眼沈峻之。

    郭氏的態度決定了下人們的不經心,可是沈峻之卻也是必然很少過來的。不然隨時過來的話,婆子們哪裏敢這樣偷懶?至少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偷懶就是了。

    沈峻之同樣也是麵色鐵青。

    兩個婆子知道自己被抓了個正著,麵上有些訕訕的。

    沈玉闌卻是不打算就這麽算了。吳氏憑什麽被這樣對待?而且,她又憑什麽容忍?

    所以,沈玉闌很是幹脆的當著沈峻之的麵就出了聲:“你們就是這樣當差的?!靈堂之上,你們也敢吃酒取樂!而且竟然還偷懶至此。你們眼裏,難不成都當我們這些主子是傻子不成?”

    沈玉闌又朝著沈峻之行禮:“父親,這樣的刁奴決不能縱容,要我說,直接打上十個板子,然後攆出去府去永不錄用才好!”

    沈峻之聽著沈玉闌一番訓斥後有說出這樣的責罰,倒是有些意外——印象吳氏可是個溫柔善良的,從不肯和人大聲說話,也不如此的嚴厲苛責。怎麽的反而教出來的女兒卻是這樣潑辣?

    不過,沈峻之倒是沒有反對,反而點點頭,威嚴道:“打二十板子,攆出去。”就算沈玉闌不開口,他也不打算輕饒了。他吩咐過,一定要好好操辦吳氏的喪儀,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有人不拿他這個一家之主當回事兒了。

    一旁的郭氏此時終於是再也忍耐不住的開了口:“是不是有些太重了?咱們一向是積善之家,況且怕姐姐在天之靈,也不願意如此大動幹戈——這兩個婆子雖說一時糊塗犯了錯,可是往常辦差倒是還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您說呢?我覺得,幹脆罰半年月錢就是了。”

    沈玉闌看著郭氏,心頭不住冷笑——看來,郭氏是要和她唱反調了。不過,她這樣本也是為了殺雞給猴看,郭氏越是鬧騰,最後她就越能立威。

    沈玉闌是猜得到郭氏的想法的——郭氏心裏怕是覺得她是個外來的,所以不管怎麽樣,都輪不到她來做這個主,說這個話。最應該的是,她求著郭氏做主才對。而不是這樣擅自決斷。而且,這兩個婆子,算是郭氏的人。她要動郭氏的人,哪怕那兩個婆子做得再錯,那麽郭氏也要護一護的。

    這就是所謂的打狗看主人了。

    如何處置這兩個婆子,儼然已經成了以後她在這個家裏地位的風向標了。若是按照她說的處置了,那麽她這個大小姐自然也就有了威嚴。因為連郭氏也要避讓。可若是郭氏占了上風,那麽她以後的地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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