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名老人，杜傑揣進口袋。然後微笑著道：“我能夠理解你們的悲痛，也能夠理解你們的憤怒，不過，你們兒子大約是該死的，所以他死了。我對此恨遺憾，但這不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不是嗎？”
杜傑說著，又微笑著抬起手臂，讓指尖輕撫過老太婆的臉頰。
指尖在老太婆的臉上直接滑出一道血痕後，杜傑放下手臂。
感受著自己指尖的黏膩，杜傑接著道：“人老了，就會死，但如果變壞了，就會變成老不死，希望兩位不要成為這樣的人，好嗎？”
老者與老太婆仍被冰凍在原地，所以無法回答杜傑。
看著仍處於凝固狀態中的兩個老人，杜傑想了一下後道：“如果兩位能夠答應我，就請眨眨眼睛，好嗎？”
也許是聽到了杜傑的話，所以在杜傑話落之後兩個老人便一起眨了下眼睛。
杜傑見狀，臉上邊才露出滿意得笑容。
接著，轉身舉步，往回走去。
隨著杜傑舒緩的腳步聲響起，仍殘留在他們身上的冰霜便開始一點點的融化，在杜傑走回到路邊的時候，兩名老人跟兩個男子已經開始動作，恢複了行動能力。
踉蹌一下各自站穩後，所有人的身體還是顫抖的。
接著，下意識的，四人抬起頭來，目光也顫抖著看向杜傑。
身上的寒冷還未散盡，心頭的恐懼猶在，所以他們此刻自然沒有了半分再同杜傑動手的念頭。
帶著恐懼與茫然的情緒，一手扶著自己老伴的老太婆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衝自己還活著的兩個兒子道：“回來，阿威阿武……”
聞聲，其中一名男子先彎腰拾起自己的手臂，接著，身形也顫抖著同自己的兄弟一同往回走。
十幾秒鍾後，二人互相攙扶著走回到自己父母麵前。
“是李家錯了，李永成他該死，先生殺的好！”老者一手扶著車門，一邊看著杜傑道。
話落，老者慘白著的臉上甚至露出一抹笑容，他一邊抬起手臂，豎起一根大拇指。
在老者身邊，老婦人與兩名男子此時皆還是一副噤若寒蟬的姿態。
不僅是對杜傑的恐懼，也是對此時此刻的老者的恐懼。
“好嗎？”杜傑嘴角微翹著反問。
“好。”老者聲音沙啞若老梟一般道。
“那你說說，好在哪裏？”杜傑笑問。
“好在他該死，好在先生的手段。”老者道。
“那我今日若把你們都殺了，是好也不好？”杜傑眯著眼睛，緩緩道。
聞聲，老者的麵色終於凝滯。
幾秒鍾後，老者也微眯著眼睛道：“先生方才有機會殺我們的。”
“看起來是我太善良了？”杜傑問。
“先生仁慈。”老者道。
“我仁慈嗎？”杜傑追問。
“仁慈。”老者再次點頭。
“嗬嗬！嗬嗬！”杜傑忽然咧嘴，發出有些痛快的笑聲。
笑著，杜傑抬起手來，然後道：“滾吧。”
話落，杜傑轉身舉步，牽著李琪的手往回走去。
老者一家人站在原地，看著杜傑的背影，直接杜傑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老者才緩緩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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