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沈默肯定道：“進了人族的門，那就是一家人，豈又幫外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薛夢寒喝了一口酒，不知怎的，這先前還醇香回甘的美酒，現在竟有些火辣辣的。
“好，不過先說好，我要加入人王域多久才能離去？”
沈默笑容滿麵道：“好說好說，這個全憑前輩自願，我們人族從不幹強人所難之事。”
“那就十年吧。”
薛夢寒估摸了一下，十年時間對他來說不算長，用十年拿回自己的王印也算值得。
“沒問題沒問題，要是沒有異議的話，麻煩薛前輩在這天道契約上簽個字，咱們就算正式成為一家人了。”
此時的沈默，哪裏還有半點醉態，笑嗬嗬的遞給薛夢寒一張契約。
薛夢寒嘴角一抽，他現在再笨也想通了，這分明是沈默早就準備好的。
當下，他粗略掃了幾眼契約，便對著蒼天立下誓言。
沈默珍而重之的收起契約，一把握住薛夢寒的手。
“薛前輩，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薛夢寒有些不適應的笑了笑，抽空看了眼武千絕，發現這老家夥正望向別處，神色帶著些許古怪。
“那個……我喝好了，明天還有事，你們哥倆接著聊。”
沈默拿到契約，也不逗留，留下幾瓶酒，起身優哉遊哉的離去。
薛夢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自顧自的喝了口酒，狐疑道：“這沈離的後人，怎麽染上了葉尋那老賊的毛病？”
說起葉尋，東王大人一臉厭惡加嫌棄。
武千絕也喝了杯酒，幹咳道：“剛忘了告訴你，這麽多天你都沒打聽過嗎？這就是葉尋的徒弟。”
“什麽？”
薛夢寒瞪圓了眼珠子，“葉尋的徒弟，那他剛才的話，豈不是……”
武千絕沉默半晌，輕輕安慰似的拍打他肩膀。
“你也不用沮喪，像你這樣的，人族已經有兩個了，你是第三個被忽悠的。
我相信，還會有第四個人的，拭目以待吧。”
薛夢寒聽完，足足愣了半晌，才苦笑著坐下。
“還好，我隻答應留十年，對你我而言，十年應該很快就過去了。”
“隻要拿到王印，十年不算久，就算是被葉尋那老賊擺了一道吧。”
武千絕側目，狐疑道：“你難道沒看到契約最後那一行小字？”
“什麽？”
“一切解釋權歸人族所有，期滿是否續約人族可單方麵決定。”
薛夢寒當場石化在原地，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最後轉化為了鍋底色。
“你怎麽不早說？”
“我以為你看到了。”
武千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繼續慢悠悠的喝著酒。
薛夢寒呆呆坐在原地，腦子裏嗡嗡的。
“賣身契，他堂堂東王，活了兩千多歲的人物，被一個小輩忽悠著簽下了賣身契。”
兩千年前，他被沈離坑沒了家園。
如今時過境遷，他看淡了過往，恢複了自由，以為可以拋棄一切重新開始。
然後……連自己也被坑沒了。
“沈家人，為什麽就坑老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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