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回了一禮，淡笑道：“我這次來，是來找穆師姐的。”
“紙鳶啊，她可能有點不方便。”
“嗯？”
沈默眉頭皺了皺，“莫非，是因為她犯了錯，家主連麵都不肯讓我見？”
“倒也不是。”
穆一程搖頭道：“隻是紙鳶近半年來，身體越來越差，現在正在明心院療養。
這個時間，應該是她睡覺的時間，所以不便見人。”
“那我更要見了。”
沈默嚴肅道：“穆師姐是我娘最得意的弟子，她身體抱恙，我豈能不看看就走？”
穆一程笑容一僵，幹笑道：“既然沈公子非要見，那……我帶你去見見吧。”
“不用了，讓這個門童帶我吧，你忙你的。”
沈默擺了擺手，給門童使了個眼色。
這門童得到穆一程的應許，帶著沈默朝後方明心院走去。
……
再次見到穆紙鳶，她正在院子裏一個人孤獨的洗著衣服。
一頭長發略顯淩亂，臉色蒼白的猶如白紙，連身形也比從前消瘦了許多。
如今的穆紙鳶，已經是宗師武者。
沈默很難相信，什麽樣的病，能讓一個宗師消瘦成這副模樣。
穆紙鳶一邊費力的搓著衣服，頭也不回問道：“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
穆紙鳶動作一頓，把頭埋低了一些。
沈默走上前，輕輕拿過她手裏的衣服。
穆紙鳶掙紮了一下，也就任由他了。
“來請你出山。”
“我這個樣子，你不是也看到了麽？出什麽山？”穆紙鳶慘然一笑，輕輕搖頭。
沈默認真盯著穆紙鳶的臉龐，那蒼白消瘦的臉，不掩當初的風華絕代。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找了很多人，也查不出原因，可能……時日無多了。”
“本來，還想著臨終前去見你一麵，想不到你來了，這樣也好，免得我到時候走不動了，又會成為遺憾。”
沈默默默將衣服烘幹，披在穆紙鳶身上。
“有我在，怎麽會讓你死呢？”
穆紙鳶翻著眼皮，“我醫術，總比你高明些吧？連我自己都差不清楚原因，你能做什麽。”
“你忘了，我有靈液啊，我還可以幫你找帝樹汁液。”
“實在不行，我把帝樹砍了給你帶過來，總有辦法治好你。”
穆紙鳶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倒是有心。”
“聽說……你要當爸爸了，恭喜你。”
沈默撓了撓頭，這女人還是當年那樣，喜歡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聊天。
“好了，說正經事，你要我幫你可以，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麽事？”
沈默正襟危坐，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穆紙鳶道：“整頓穆氏世家。”
“整頓？”
沈默眉頭微皺。
穆紙鳶看了一眼身後的門童。
沈默隨手揮出一道紫氣，那門童便軟綿綿的暈倒在地。
“如果我說，我變成這樣子，是我叔叔穆一程搞的鬼，你會怎麽做？”
“宰了他。”沈默想也不想道。
穆紙鳶抱著膝蓋，輕笑道：“那就去吧，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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