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甫仲開口,金發女人淡淡道:“你們都被他騙了,他告訴你們的一切都是假的。

    至少沈默和九王域輪回殿的弟子都沒死。”

    聽到這裏,雖然這金發女人還沒親口承認,那個人就是沈默。

    可她也沒有否認。

    這個態度,也讓眾人幾乎可以確信自己的猜測。

    白興起臉色當場變得無比難看,冷冷注視著羅鷲和皇甫仲。

    “我需要一個解釋。”

    羅鷲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皇甫仲,便已經明白了一切。

    他一腳踢開皇甫仲,咬牙怒罵道:“你這個孽畜,竟然連我都敢欺騙,去向諸位大人賠罪。”

    皇甫仲順勢跪在地上,惶恐的砰砰磕頭。

    他那首席弟子的驕傲和尊嚴,此刻碎了一地。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否則的話,小命難保。

    終究是白興起和南宮禮這些頂尖強者懶得對一個螻蟻出手。

    不是不恨,隻是殺一個皇甫仲,他們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而鍾淩弦,此刻則是潸然淚下。

    她早已不在意皇甫仲的欺騙,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沈默四人還活著。

    而且,似乎還混得不錯。

    想起來,她那顆自卑的心,竟然還有些小傲嬌,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杆。

    沈劍寒淡笑道:“恭喜鍾殿主,教導出如此天驕,令我等豔羨。”

    一些與劍王朝交好的王朝見狀,紛紛回過神來,主動上前祝賀。

    這些人,此前還有些看不起鍾淩弦,認為她隻是一個沒有什麽見識的花瓶殿主。

    但現在不一樣了,武者的世界,向來是用實力說話。

    如果實力不行,就用自己的弟子乃至後輩說話。

    要論弟子,此刻鍾淩弦無疑是可以大聲說話的人。

    不過,這‘教導有方’四個字,她受之有愧。

    因為沈默成長到現在,不能說跟她關係不大,隻能說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查過沈默的過往,在沈默的成長路上,有一個人幾乎貫穿了所有的武道路。

    這個人,就是被她關在輪回台上的沈默。

    如果她硬要和沈默扯上一點教導關係的話,那還得從葉尋這兒論起。

    不過……誰讓她命好呢?偏偏這樣的妖孽,就生在了九王域。

    “多謝諸位,這是他自己的路,和我關係不大。”

    秦溫朗聲笑道:“鍾殿主,你就別謙虛了。”

    “是啊,這沈默,若真殺了一個紅甲魔將,那九王域從此可就要揚名了。”

    對於神武大陸的強者而言,一個聖人殺了一個王境,或許會引起一定的轟動。

    但遠不至於達到讓這麽多強者豔羨的地步。

    可殺了一個魔將,那就不同了。

    這是整個神武大陸強者共同見證的功績。

    說出去,他們臉上也能跟著沾光。

    鍾淩弦放眼望向四周,望著一張張毫不掩飾的羨慕的臉,內心百感交集。

    到了王境乃至二路王境這個地步,實力進步,對這些強者而言已經不是畢生的目標。

    更重要的是,後繼有人。

    所以,見證了九王域青黃不接千餘年的鍾淩弦,此刻感觸頗深。

    但她同時也明白,她的驕傲,完全源自於沈默。

    這讓她在欣喜之餘,還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

    她已經看出了金發女人提起沈默時,眼底那份深深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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