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武者,總是要曆經鮮血的。

    這些新來的弟子,他們沒機會上戰場,便隻能在生死鬥這樣的舞台上感受鮮血。

    正因為如此,這一戰,空前備受矚目。

    不光是雲別和第五院的老師雲鄔親臨,包括其他幾院的老師,和一些高層乃至老閣主也出現在了這裏。

    一道英姿颯爽的人影穿過重重隊列,來到了雲別麵前,素手毫無征兆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搞什麽鬼?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雲別被揪的渾身難受,皺眉道:“放手,這成何體統?”

    “哼!你也知道丟人。”

    雲九冷冷道:“你為什麽要讓他和代躍生死鬥?”

    “這是他自己的主意。”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他?”雲九又冷冷問道。

    “無能阻止。”雲別又道。

    “放屁!”

    雲九咬牙道:“你是他老師,你不想讓答應,就算是綁也能阻止他。”

    “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雲別沉默說道。

    “那你就打算眼睜睜看著他死?”雲九再度質問。

    雲別語塞,無言以對,索性不再開口。

    雲別咬牙切齒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這場戰鬥一定要取消。”

    “恐怕……不能了。”

    雲別說著,看向後方。

    雲鄔已經帶著弟子,浩浩蕩蕩朝此處走來。

    作為老師,此次弟子之戰,他不偏袒任何人。

    但作為代躍的老師,他自然也希望,代躍能夠勝利。

    這僅僅是出於對弟子的個人情感,和立場無關。

    就好比雲別,同樣希望沈默能贏一樣。

    “我去和雲鄔說。”

    雲九說著,轉頭便要離去。

    雲別反手拉住她衣袖,搖頭道:“五師兄,也無法阻止這件事發生。

    我那小徒弟,更是天生倔骨,你勸不動他,除非搶在代躍前麵殺了他。”

    這話,雲別並沒有誇大其詞。

    當日許輕柔甚至差點低聲下氣哀求沈默不要答應,可仍然沒拉回沈默的鐵石心腸。

    感情不錯的許輕柔尚且如此,更遑論雲九了。

    雲九沉默下來,看了一圈雲別身後的第八院弟子。

    “你們對他有多大把握?他實力如何?”

    眾人盡皆苦笑,不知如何做答。

    過了一會,朱鴻和司瀾各自伸出三根手指,“三成,至少三成。”

    說著,兩人又在心中暗暗補充,“一成,最多一成。”

    當然,心中的才是真話。

    雲九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就在這裏等著,看看他究竟有多少實力!”

    ……

    與此同時。

    沈默的小屋內。

    經過兩天半昏天黑地的閉關,沈默已經忘卻了時間,忘卻了空間。

    他的世界裏,隻剩下一條荒蕪、孤寂、冗長的道路。

    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鞭策他前行。

    這股力量,便是他從前的境界。

    這條路,他已經整整走了兩天兩夜了。

    途中,他經過高山滄海,也邁過遍地荊棘,他確信這是一條看不清盡頭的路。

    他隻是向前走,不問歸期,不問前程。

    兩天時間,隨著他在路上走得越來越遠,境界也越來越高。

    三脈中期、三脈後期、三脈巔峰。

    在昨夜,他潛心挖苦,翻過一座高山,順利邁入了四脈初期。

    如今,下山路上,他正在奔赴四脈中期,拚命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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