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說完，項月秋和欒嘯同時抬起頭。
兩人動作出奇的統一，都是張了張嘴，然後又重新閉上。
這個回答，並不在兩人意料之外。
因為思來想去，隻有這個選擇，能讓顏氏不得罪其中任何一方。
同時，兩人也有些失落。
項月秋不必多說，項氏與沈默畢竟結識最早，他來的時候，也抱著幾分希望。
雖然不指望沈默能當麵答應，但暗地裏給項氏一些好處，也是極好的。
可惜，看目前這個情況，沈默似乎沒有這個意思。
反觀欒嘯，就顯得平淡許多了，因為欒氏豪族整體實力就要比項氏更強。
隻要沈默不做這個變數，那麽欒氏豪族可以穩壓一頭項氏。
無非，少了沈默的助力，就是多費一些力氣罷了。
項月秋有些不死心，問道：“蘭公子，這就是你的最終答複嗎？”
沈默看了他一眼，顯然對項月秋的想法心知肚明。
他笑了笑，不緊不慢道：“當然不止於此，倘若兩位有興趣，我也可以說些別的。”
欒嘯做沉思狀，本來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都已經可以離開了。
但聽聞沈默還有話說，他又不得不留下來。
因為一旦回去，萬一讓項月秋和沈默結盟，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於是，他又停下腳步，與風雨二人駐足傾聽。
另一邊，項月秋更是巴不得沈默多說些什麽，最好讓巒陽城多一些變數。
沈默也沒有賣關子讓他們等太久，笑了笑便道：“欒公子，我首先想問問，你欒氏豪族幹掉了項氏，有什麽好處嗎？”
“這……”
欒嘯想了下，看了眼項月秋，有些猶豫道：“可以為父親消除隱患，擴張勢力。”
“僅此而已？”沈默歪了歪頭問道。
欒嘯又沉思起來，過了半晌，才又道：“總的來說，就這些了。”
其實歸根結底，欒氏豪族與項氏豪族的矛盾，也就僅此而已。
沈默忽然莞爾一笑，唏噓道：“我想，此前代氏宗族屢次犯我顏氏宗族時，也是這麽想的，少城主所想，與那代宏何異？”
“你！”
風雨兩位老者聽完，當場便是一怒。
該說不說，把欒嘯這般身份尊貴的人比作代宏，那著實有些侮辱人了。
不過兩人仔細想了半天，又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
就連欒嘯自己，此刻憋紅了臉，也是無言以對。
就這，還是沈默給他留麵子了，真要說起來，他爹欒城主也是這麽想的。
沈默這話，明顯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眼看他吃癟，沈默又問道：“項公子，我想請問，項氏豪族與城主府對立，又能得到什麽？”
項月秋想了下，輕描淡寫道：“項氏豪族，從未主動與任何人為敵，一直以來，都是城主府動手在先。”
沈默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又望向欒嘯，“欒公子可曾聽到了，其實你們兩家，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矛盾。
借此機會，蘭某再問一句，欒公子認為，巒陽城能有今日之繁榮，是否有項氏一份貢獻？”
“有的。”
欒嘯想也不想，便徑直點頭。
即便立場不同，也不妨礙他認可項氏豪族的貢獻。
至少在城東屬於項氏這一畝三分地，項氏打理的還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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