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一縷煙霧,沈默臉色迅速黑如鍋底。

    即便他經常以最大限度的惡意去揣測他人,可還是沒有想到,韋靜這個女人,竟然險惡到這種地步。

    當著項擎天的麵,明目張膽的毀掉他的心血。

    這一鍋藥要是被毀掉,沈默不知道自己下次還能不能熬好。

    就算他心理素質強大,可以做到,可有了這一次失敗,想來欒嘯也不會放過他。

    盡管,這次失敗的原因根本不在他。

    可一心想要搞死他的欒嘯,顯然並不會在意這個。

    大意了!

    沈默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去責備韋靜。

    因為他對敵人向來很有包容度。

    無論他的敵人做出什麽,都在可以理解的範疇之內。

    他隻是暗罵自己大意,明知道韋靜和欒嘯不懷好意,甚至不做任何防備。

    如今,也算是自食惡果。

    那一株無關緊要的草,或許沒什麽害處,卻偏偏破壞了一鍋湯的藥效。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默忽然閃電般的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放入鍋中用力一攪。

    下一刻,那一鍋本就煮沸的湯藥,瞬間激蕩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飄出了鍋。

    沈默手中的湯勺淩空一甩,這一鍋湯藥直接被他甩到了鍋外,化作一道滾燙的水幕朝一側飄去。

    速度之快,令人無法反應過來。

    啪!

    下一刻,這水幕毫無征兆全部拍打在韋靜身上。

    一瞬間,滾燙的湯藥,淋遍了韋靜全身,一聲淒厲的慘叫險些刺穿了眾人耳膜。

    這慘叫聲,自然是從韋靜口中發出來。

    當那滾燙的熱湯拍打在她身上,韋靜身體表皮的皮膚迅速紅腫起來。

    那可怕的燙傷,讓她原本嬌嫩的皮膚翻卷著,顯得格外猙獰。

    昔日的女神,如今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燙傷怪。

    本來如果換做是紫氣武者,哪怕隻是個先天境,沈默這湯藥無論如何也潑不到身上。

    可大荒武者就是這點不好,沒有紫氣,所以遇到緊急情況,很難用紫氣抵擋東西。

    伴隨著韋靜淒厲的尖叫,沈默也是長長舒了口氣。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韋靜身上時,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緊盯著鍋內。

    在那裏,大概還剩下五十毫升左右的湯藥,依然是從前的火紅色,冒出青綠色的煙霧來。

    看到這煙霧,便可以斷定,剩下的這一點湯藥,是可以用的。

    他知道,無論是野草還是草藥,被煉化完全融入湯藥裏,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所以,他就想著能不能保留一點最後的希望。

    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

    那野草還沒有開始破壞最底下的力暴散。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沈默迅速用湯勺將這僅剩的力暴散盛出來,分成兩個小瓶子裝了起來。

    “大膽奴隸,你好大的膽子!”

    就在這時,欒嘯終於回過神來,忽然一聲爆喝,雙目如刀的看著沈默。

    沈默像是此時才看到韋靜的慘狀,驚的捂住了嘴。

    “韋小姐,您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這真是太騷瑞了。”

    此話一出,不光欒嘯,包括一旁的項氏父子,以及嚴統領等人,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此前,在他們認知中,這位蘭公子生性純良,容易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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